零再次看了看那張一夜未眠的臉。
曹葫蘆走下臺階。
司機釘子正在清除車上的雨跡，看曹葫蘆一眼又將頭偏向。
葉爾孤白駕車駛過曹家門前時眺望曹小囡的蹤跡，那樣子像足了一個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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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又挨罵了。
是那個身份小似芥子架子大過須彌的上司：&ldo;我見過偷的，見過騙的，見過往家挾帶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第一天車就丟啦？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就是廟啊！弟弟！&rdo;
零沉默。
&ldo;事情可大可小。大呢，你不想幹了？小呢，扣錢。對你這種人最好就是比大還大，派片子送巡捕房……&rdo;
&ldo;科長，簡會長叫曹若雲去。&rdo;一個小職員在一旁通知。
&ldo;馬上我去。&rdo;
&ldo;點名曹若雲去。&rdo;
上司接著說：&ldo;不過我一般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沒。快去。完事了來跟我商量一下你這月薪水是不是該泡湯。&rdo;
零怏怏地走開，往會長的辦公室走去。在簡執一的門口，零站住，他看到簡執一桌上攤滿了帳本，至少有三個會計正在一起算著鬼知道哪筆搞不清的帳。
一個會計抱著一摞帳出來，一個會計抱著更高的一摞帳擠進去。
會計嚷嚷：&ldo;擠這幹什麼？不礙事啊？&rdo;
&ldo;會長找。&rdo;
&ldo;會長沒找你，會長今天沒心飯局子，正查帳呢。&rdo;
零有點無措。
另一位職員把零拖開：&ldo;話怎麼傳的？是簡副會長找！&rdo;
零訝然看著簡靈琳的房門，虛掩，零撓撓自己的頭，走過去敲門、進去。
簡靈琳今天居然在工作‐‐她在算帳。簡靈琳瞄零一眼：&ldo;過來，站近點。&rdo;然後繼續看著帳目，像足了女強人的樣子。
零挨過去，在簡靈琳摔開一個帳本時不由自主往後閃了一下子。
&ldo;今天沒心跟你開玩笑，放莊重一點。&rdo;
已經很莊重的零就不知該如何莊重，只好屏住了呼吸。
簡靈琳終於算好了她的帳，也許她早就算好了，只是想讓零看一下她認真起來是多麼有譜。她伸了個懶腰：&ldo;真是太辛苦了，但是……&rdo;她鄭重到嚴重，&ldo;二十萬。&rdo;
&ldo;什麼？&rdo;
&ldo;簡哼曹哈，兩大會長合夥做的一筆生意，虧了。我還以為他倆永遠不會虧呢。&rdo;
零情不自禁想起他那位苦坐一夜的老爸：&ldo;虧了二十萬？&rdo;
&ldo;不，他們是虧了十五萬，各攤七萬五。我是說我要賺的，整整二十萬。&rdo;
&ldo;你要賺的？&rdo;零的表情像忽然發現地球在逆著轉。
&ldo;我天天坐在這裡，當然是要賺的！他們虧了，也就是我證明一下的時候到了。&rdo;
零開始讚美：&ldo;二十萬那麼整啊。真不錯。&rdo;
&ldo;當然不錯。我費了很多心血的，我投了五萬，是我的全部資產。不過不是二十萬整，&rdo;她看看自己算出來的數字，&ldo;是二十四萬三千一百，我四捨五入了。&rdo;
&ldo;有這麼四捨五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