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籠煙是大夫人房裡保管物品的一個丫頭,十四五歲的年紀。平日裡處事還算穩重,也沒有出過什麼大的差錯。這樣驚惶失措地跑來哭訴算是絕無僅有的。正因為這樣才讓張婆子心裡面“格登”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籠煙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看著張婆子欲言又止。張婆子急了:“你這個丫頭,啞了門你倒是說話呀!”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籠煙嚅嚅道。
“行了,起來說吧。”張婆子胡亂應了,又催促了兩聲。
籠煙不敢站起來,看著張婆子低聲吭哧了半天才說道:“張媽媽,那批絲綢,也就是宮裡撥下來的讓七小姐做嫁衣的那些綾羅綢緞…”
張婆子“蹭”的一聲坐直了身子:“那批絲綢怎麼樣了?”
那批綾羅綢緞由於是宮裡賞下來的東西,傅大夫人也不敢怠慢,便讓張婆子與籠煙一起管理,鎖在一間屋子裡,張婆子與籠煙各持一把。只有兩把鑰匙一起開,才能夠開啟屋子,缺失了任何一把都是無法開得了那個屋子的門的。
籠煙被張婆子的神情嚇得朝後縮了一下,低聲道:“前兩天下暴雨,我去請示了張媽媽要不要進屋看看那些絲綢子,當時張媽媽病著,我也沒敢多打擾。今天一大早的,張媽媽您讓人送來了鑰匙,我開啟一看,見那屋子有一扇窗子沒有關上,半開著。靠近那扇窗子的絲綢有一半溼了。奴婢就尋思著……”
說到這那個丫頭忽然不說了。
“你到是快說呀,可急死人了!”張婆子催促道。
籠煙忽然哭了起來:“張媽媽”我不敢說。”
第四百六十七章 磷
“你……”張婆子不由氣結。
籠煙看了看張婆子,看到張婆子真的生氣了,這才咬咬牙道:“奴婢見那些絲綢有一大半被雨水淋溼了,於是便趁著今天陽光很好把所有的絲綢都抬到了後院晾曬,誰知道…誰知道…”籠煙又哭了起來。
張婆子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起來。她顫抖著聲音問道:“那些絲綢被偷走了?”
籠煙搖搖頭。
“沒有曬乾發黴了?”張婆子再問道。
籠煙還是搖搖頭。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張婆子急了起來。
“那些絲綢……”籠煙哭道:“那些絲綢居然無端端的著起火來,待我趕到的時候,看到竹篙上晾曬的絲綢全著了火。火勢很大,救也救不及。待救下來的時候,那些絲綢大部分被燒成了灰燼,只剩下一此零零星星的碎片……”
只聽“啪”的一聲,張婆子的巴掌已經甩到了籠煙的臉上,把她打翻在地上。張婆子氣得渾身都抖動起來:“老孃不是特別交待了你要好好看護那些絲綢的嗎?那可是上面賞賜下來的,要等著七小姐大婚那天用的。這倒好,你全燒了,這該怎麼辦?!”
籠煙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哭道:“我也沒有想到那些絲綢是曬不得的,一曬就會著火的……”
張婆子怒道:“廢話,這好好的絲綢怎麼會無端端地著了火呢?分明是你自己看護不力,卻還要推卸責任…�
籠煙拼命磕頭。她的力氣很大,把地板磕得“砰砰“響:“張媽媽,你可千萬不能冤枉我啊。那些絲綢本來是溼的,我只不過拿到陽光下面晾曬,怎麼會自己燒起來呢?我實在是不知道呀…”
張婆子怔了一下:“那些絲綢真的是自己燒起來的?”
籠煙哭著點點頭:“我一直在後院裡沒有離開半步。而且那個時候後院裡也沒有什麼人。如果有人存心破壞的話,我又怎會看不見?的確是那些絲綢自己燒起來的……”
“有這樣的怪事?”張婆子看著哭成淚人一般的籠煙,心想籠煙這丫頭平日裡處事還算穩重,也算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