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鶯馬上眼睛裡露出了驚喜的目光,她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因為家裡曾經採過藥,懂得一些藥理,所以才被調到司藥房裡來。至於鮑魚的滋味,不要說吃過,那是見都沒有見過的。
不過,她畢竟是老實的孩子,看到傅清玉似乎忘記了今天晚上的晚膳,便提醒道:“傅司藥,奴婢聽說今天晚上宮裡的晚膳是鮑魚……”
傅清玉看著她笑道:“小鶯,你入宮沒多久,可能不太懂這宮裡的規矩。雖說宮裡大宴賓客,把冰庫哩的鮑魚全部取出來供大家品嚐。但是,宮裡這麼多人,每人杯羹,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人呢?所以啊,我們自己買些回來,好好吃它一頓,豈不更好?”
小鶯一聽,不由笑了,馬上歡歡喜喜地答應了。於是傅清玉拿出尚宮局的玉牌,交與她到外面去採購東西。
臨出門的時候,傅清玉叫住她:“小鶯,你知不知道我們司藥房裡誰最懂得鮑魚的烹飪之法?”
小鶯馬上笑道:“傅司藥,這個您可問對人了。不瞞您說,彩梅的家鄉可是南方沿海地區,那裡海產可豐富了。彩梅剛才還對我們幾個北地來的說,說她最會鮑魚的烹飪之法了,所以,這個彩梅是最好的人選。”
傅清玉差點從心裡面笑出來,她忍住笑道:“那好,你快去吧,順便把這件事情跟彩梅說說,今天晚上就讓她來掌勺,這樣的話,我們整個司藥房裡的人可就有口福了。”
小鶯高興地應了。
傅清玉又笑著拿起那張灑金箋的紙張:“這個,就呈去給太后過目吧。看太后有什麼意見沒有?”
小鶯高興地接過紙張,帶上尚宮局的玉牌,歡歡喜喜地去賬房領銀子去了。
傅清玉斂了笑容,看了小鶯的背影良久,這才慢慢坐回到椅子司藥房有自己的小廚房,而且在尚宮局裡,司藥房也是獨立一座院落。下午的時候,傅清玉親自到小廚房裡,給太后熬藥。
新採摘下來的七色花果然嬌嫩,傅清玉輕輕一碰,一股沁人的香氣便迎面撲來。傅清玉親自動手,把花瓣一片片清洗乾淨,這才加入雪蛤和糖片,放在灶上細火慢熬。
太后的藥膳湯需要熬製整整三個時辰,按現在的時間推算的話,至少也要等到晚膳之後。再把藥膳湯倒出來,攤涼一會的話,那也等不到晚膳之後五個時辰。
這個時候,小鶯領著一個身形高挑的宮女走了進來,兩人向傅清玉見禮。
傅清玉定睛看去,見那個宮女比小鶯略長几歲,十五六歲的樣子,俊秀的模樣是宮裡的宮女中算是姿色上乘的。鵝蛋臉,杏眼柳眉,粉面含春,兼之體態婀娜,果然是一個風流人物。
彩梅見傅清玉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於是裝作羞澀地低下頭來:“奴婢彩梅參司藥大人。”
“不必多禮。”傅清玉含笑道。見這個丫頭滴溜溜不停轉動著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心思活絡,喜歡攀炎附勢的人,這種人,如果投靠了錢貴妃的話,那是極有可能的。
她一早就懷疑是自己司藥局裡的人洩露了太后今天的飲用的藥膳湯的藥方,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就是面前這位彩梅去向錢貴妃通的風,報的信了。
“彩梅,聽小鶯說,你自小就有一手好廚藝,是這樣的嗎?”傅清玉含笑問道。
大概沒有料到新來的司藥會如此抬舉自己,彩梅臉上的笑容愈發嫵媚:“回傅司藥的話,奴婢自小家境貧寒,家父開了一間小食坊,奴婢也從父親那裡習得一兩手廚藝。”
傅清玉笑道:“彩梅姑娘,你太自謙了。聽小鶯說,在尚宮局,甚至在整個宮裡,你的廚藝也是小有名氣的。本司藥還聽說,你剛入宮的時候還想到司膳房去,是嗎?”
彩梅有些訝然地望著面前這位新任的司藥。她沒有料到,面前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