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寧王府與皇宮之間一條相對幽靜的巷路中,一輛馬車緩緩前行,馬車中有兩人,一人衣著華服,臉龐英俊,稜角分明,此時他正把玩著一柄玉質骨架的摺扇,而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身著黑衣,臉上有著淡淡的黑霧,無法完全看清面容的女子。
華服男子似乎有些懊惱,他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道:“小姨,你不該暴露自己身份的。”
被男子稱作小姨的女子嘴角微微翹起,她渾身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可在面對華服男子時,卻是破天荒的有著溫暖的意味,只見她伸出手虛空彈了男子額頭一下,男子輕啊一聲,她便咯咯笑道:“說出我的名號,他們才能更怕啊,一個沒有名號沒有影響的影子殺手總是比不過二十年前呼風喚雨的赤蓮影子這四個字的影響力的。”
這黑衣女子自然就是剛剛在寧王府大殺四方震懾群雄的赤蓮影子趙媚兒,而她的對面便是石玉國的太子殿下,世人都知朱義天有十大幕僚,各個本事強大,而在這十人中只有一人為女子身,卻更是令人談之色變,夜能止孩兒哭啼。
赤蓮影子人如其名,赤練與赤蓮,既有心如蛇蠍之赤練,又有婉約曼妙如蓮花的赤蓮,此時黑霧散盡,露出趙媚兒本來面貌,便真如媚兒名字一般,有魅惑天下之姿,便是那狐狸精也比之不上。
誰人能夠想到,那出手殺人如此乾淨利落的赤蓮影子竟然會有著這樣出塵的姿貌?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啊!
“小姨,我老爹肯定沒有讓你暴露身份吧,你這算不算犯了欺君之罪?”朱晨桓轉了一下玉扇,似笑非笑的說道。
趙媚兒白了朱晨桓一眼,那魅惑自成的風情萬種,便是定力超群的朱晨桓都有些搖曳,朱晨桓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這小姨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吧,怎麼面板還這麼好?長得也這樣逆天,要不是她是自己的小姨,估計就要成皇妃了吧?
沒錯,趙媚兒當真是朱晨桓的小姨,是自己母后白惠儀的表妹,當初白惠儀嫁給尚未是太子的朱義天時,趙媚兒便跟著白惠儀一起到了朱家,而後更是隱居朱義天的身後,隱藏於黑暗之中,做朱義天那震懾群雄的終極殺手鐧。
誰又知道,當時令群臣驚懼的赤蓮影子,竟然只是一個十八歲都不到的豆蔻少女呢?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有著傾城傾國之姿的美女?只因為答應過姨母保護表姐白惠儀,她便一往無前,寧可去做那受人唾棄與千夫所指的影子殺手。
“讓姐夫一刀咔嚓掉我吧,殺了那麼多人,相信閻王早就等不及收我去地獄了。”赤蓮影子趙媚兒擺弄了一下青蔥玉指,微微嘟起紅潤小嘴,便當真是如同不諳世事的豆蔻少女一般,只是這話聽到朱晨桓耳中,卻略微有些心疼。
“我老爹要是真有這想法,等不及他咔嚓掉你,我和母后就先把他按地上揍一頓了。”朱晨桓嘿嘿一笑,這種話也只有在最親近的幾人面前可以說,而趙媚兒,則是其中之一。
趙媚兒又是白了朱晨桓一眼,旋即收回視線,臉色有些冷漠,道:“真想不到寧王竟然做的這麼絕,當真不顧兄弟情誼了嗎?皇上兄弟四人,最後為何只留下他一個兄弟於人世,難道他不懂?”
朱晨桓開啟摺扇,瀟灑一扇,額前幾縷黑髮隨風輕動,他聽著馬車過路的滴答聲,意味深長的笑道:“不是不懂,是懂得太過了而已。他認為父皇之前顧念兄弟之情留了他一命,現在或許還會留他一命,即便是計劃敗了,那也無所謂,被罵一句而已,反正他這些年來被罵也不是一兩次了,再出醜的事情都做過,又豈會怕一兩句罵言?”
“皇上真會留他性命?”趙媚兒眉頭微皺,絲毫沒有想到臣下私自議論皇上是多麼不敬的事情。
朱晨桓合上玉扇,輕輕拍了左手手心,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我也不知。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