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什麼事兒吧?”仙衣骨子裡就沒有特權階級的意識,所以一想著沛國最高層的官員都留到這麼晚,那肯定是皇帝老爺心情不順,或是有什麼大事了,金風華哪怕前途看起來不錯,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實習的,還要讓師傅帶著呢,這萬一有個什麼不好,惹上總是麻煩。
金風華一眼就瞧出仙衣的心思,好笑的親了親她道:“放心吧,咱們只是管文書的,皇上就算再心氣兒不順,也總會找他跟前的,咱們這種躲在翰林院的,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皇上也沒空理會我們。”
仙衣點點頭總算放了點心,拜前世小說和電視所賜,皇帝在她心目中估計都是那種疑神疑鬼,看誰不順眼就讓人拖出去的,尤其是遷怒,皇帝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哪怕再厭惡某個官員,但礙於大局,他通常也忍了,但又不能不發出這股子邪火來,那麼那些位置不高,又沒什麼特別作用的小官就成了皇帝的出氣筒,哪天丟掉小命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總而言之京城裡能在皇帝面前露過臉的官員都算是高危職業了。
“睡吧,明兒你不是想出去麼?多帶點人,京城裡多是不長眼的。”金風華垂下眸子吻了吻仙衣,最近京城裡不太平,各方勢力混雜,雖然他是很高興看到這樣,卻也不願意妻子被什麼蠢貨捲進去。
梳子的秘密,他一直沒有頭緒,梳子上的那句打油詩他深刻心底卻找不到來歷,橫城那裡也翻了個遍,可以用的東西幾乎沒有,但是他不著急,他還沒有坐上他想坐的位置,事態也沒發展到不容等待的地步。眼下他只需要看著鄭易軒和別人互相挖坑,自己找點便宜就好。今兒他沒和妻子把話說全,他們這些管理撰寫文書的小官確實是因為上頭沒走,他們也不敢自行離去,但最重要的事,皇上今天非常的生氣,當年流民的事情最近鬧得格外兇狠,牽扯到各方世家,雖然當年只有這一波流民跑到了京城,可在其他地方流民的人數更多,且被強行瞞住,到底有多少地方十室九空,有多少人埋骨他鄉,恐怕皇上想都不敢想。皇上這是被人瞞住了眼睛和耳朵,流民事小,這才是大事,一位帝王前半生被個宦官遮住了天地也就罷了,卻沒想到剛享受沒幾年天下至尊的日子,又要被臣子欺辱,真是可笑又可悲,也難怪他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不過,歲月這東西當真是不饒人,哪怕皇上還未意識到他已經老了,他的兒子卻已經早早的長大了。私扣修堤壩的款項到吞沒賑災銀,再到賑災糧偷樑換柱,也許皇上選擇相信是下頭人瞞天過海,可他金風華上輩子見的多了,若是沒有靠山就這幫子惜命的人精怎麼敢擅自行動,相信以鄭易軒的聰慧也一定會與他想的一樣。
又過了幾日,金風華得到訊息說是鄭易軒往南邊去了,不由淡淡一笑,今生沒有一個金指揮使,皇上總能找到別的刀,只是這刀換成鄭易軒這個名字,總讓他感覺有些天理迴圈的味道。他到要看看前世將自己貶低一文不值的鄭易軒接手了他前世的爛攤子,以鄭易軒的品行到底會怎麼做。
“主子,龍行衛那裡有訊息了。”觀棋從外頭回來道。
金風華沒有說話,只是坐著思索,龍行衛沒有他手裡崔公公之前留下的暗龍,勢力與前世已經大不相同,可內鬥是絕對不會停的,但是讓誰坐都督的位置,誰坐指揮使的位置,他一直很猶豫,他可以培養這些人,可以用上這些人,但是他不願意被人在背後咬上一口,哪怕不傷,也很痛。
“說。”金風華慢慢道。
“咱們選的人,前幾天死了。”觀棋低下頭道。
金風華一點沒有驚訝,反而道:“繼續說。”
“可他手下有個小太監想向我們投誠。”觀棋說起這話來就覺著不可思議。
“哦?”金風華難得有了點興趣道:“不是我們的人麼?”
“不是,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