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會走。”他不再掙扎,低低道。額頭的汗流進了眼中,鹹澀逼人,可惜沒有隻自由的手可以擦去。
“可我就是想看著他們押著你。”輕輕一句,秦風揚成功地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顫慄的異樣,心裡微微起了快意:這樣的凌川,眼中終於不再是死水無波,而是混雜了一點點羞辱,一點點憤怒,還有一點點……脆弱,以前在他的床上才能欣賞到的、熟悉的脆弱。美麗易逝,所以分外稀罕。
看著手下掏出抽出一疊大鈔放在桌上,秦風揚用一記冰冷的眼神阻止了正在悄悄掏著手機的朱老闆:“那是今天的賠償。至於報警,你還是省了吧。這個人……是我的潛逃的債務人。”
……被一左一右地挾持著穿過酒店的旋轉玻璃門和大堂,凌川昏昏沉沉地接收到一路詫異的關注目光。直到被粗魯地推搡進下電梯,再進到酒店套房的門內,肩膀和背後的鎖拿才放了松,徒留幾處痛楚。
要他被押著示眾,這就是那個男人再明顯不過的意圖?
……只是何不在他身上掛上木牌或在額頭烙上印記,豈不更能羞辱得徹底?望著數步外必然舒適無比卻無福享受的寬大沙發,他靜靜地靠在了身後的淺象牙白色牆壁上,藉以支撐著筆直的、卻節節痠痛的背脊。2D83BB6F3ADqiuzhiwu
凌川,要是你現在象臺視八點檔的女主角一樣軟軟地昏倒在這個男人面前,還不如從那邊的視窗直接跳下去來得乾脆。他自嘲地想,悄悄地舉袖拭去了滿臉的虛汗。
尚未來得及放下的手被秦風揚毫無欲警地攥住了,單手按向了牆壁,固定在他頭頂。
“聽他們說,你幾天都只吃一頓午飯,昨天更是睡在公園裡。”他低低吼,眼中焰火跳動:“如果不是我抓你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風餐露宿,然後發著高燒直到死?!”
凌川茫然盯著他,似乎有點困惑:“死?……不,如果可以好好活著,我不想死。”
“那你這幾天在幹什麼?”秦風揚眼中火焰漸熄,似乎放鬆了些:“苦肉計?”
凌川凝視著他,熱度燒去了原本就是虛假幻象的順從剋制,犀利的刺開始一根根如雨後春筍。半晌忽然微微一笑,嘴角是秦風揚熟悉的那抹弧度:“是啊,我現在又餓又累,發著高燒……又頭疼欲裂。想用這法子博取秦總您憶起昔日情分,因而又愛又悔,再度垂憐呢。……”
品味著他那明顯言不由衷的反諷,秦風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麼,你的苦肉計成功了。”他咬牙,簡短地道:“想要我的憐愛?如你所願。”
拉下凌川被固定住的手腕,他大力地將他拖向不遠處的衛浴間:“給我進來!”
虛弱的身體完全抗不過那蠻橫的拉扯,凌川踉蹌著被拉近了半透明的磨沙門。猛地一頓,秦風揚的動作遇見了強大的阻礙:凌川的一隻手牢牢地勾住了門口那超大的流線型描金把手。……
“放開!”秦風揚一字字道,猛地回頭,怒氣衝衝地用雙手去拉他的手腕。
凌川不語,另一隻剛得自由的手也加入了抵抗的行列,雙手交叉著穿過把手合在胸前,彷彿那裡是他最後的死守防線。修長的手指關節在秦風揚又掰又敲下漸漸失血蒼白,卻始終死死不鬆開。
“砰”的一聲,秦風揚一拳擊上了他的側腹,果斷而兇狠。巨痛從受襲的肋骨處放射向空空的胃部和無力的四肢,一陣痙攣,凌川蒼白著臉,慢慢下滑在了地上。可手,……仍用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吊住了把手。
“不……不放。”他低低喘息,望著豪華衛浴間內一角小小的蒸汽房,眼神漸漸迷離而恍惚:“你又想……悶昏我,然後再為所欲為。……”
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秦風揚忽然彎下了腰,無言地凝視著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