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煙霧。遠處有藍領的工人往港口邊的貨輪上裝卸物品,沒有人注意他們不該注意的事情。
昨晚借用酒店的電腦熬了一個通宵,終於整理好那些紛繁蕪雜的資料,剔檢出最有力最直接的那部分,上午波瀾不驚地,他用快件分別寄出了兩份,一份給廉政公署,另一份,直接寄去了警署。
現在他上衣口袋中,是另外一張薄薄的磁碟,裡面是他專門留下,沒有交給警方的一些特殊內容。——和金博的洗黑錢業務聯絡最為緊密的幾個客戶,他們的聯絡方式全在其中。
可是秦風揚,會不會坦然接受他給的這張東西?……
視力良好的眼睛敏銳地迎向一輛越開越近的跑車,惹眼的顏色,招搖的款式,不是秦風揚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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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從車中邁出四處張望,他半晌才從隱身的貨車後走出:“秦風揚他在哪裡?”
“他不想見你,所以叫我來。”微微一笑,李亦航神色自然。
沉默一下,凌川淡淡道:“你沒有把口信帶給他。”
微微一怔,李亦航很快恢復了微笑:“對你自己的魅力這麼有自信?”
“再怎麼恨我,他不會對我的邀約沒一點好奇。”凌川很快搖頭:“無所謂,這個你交給他一樣。”
掏出懷中的磁碟,他輕輕遞到李亦航手裡。
打量了那磁碟一眼,李亦航輕佻地哼了哼:“過去你倆的**錄影?”
“金博手中最大的客戶資料,秦風揚他現在洗黑錢,有這個會少走很多彎路。”
李亦航眼中的輕蔑消失了:“你把金博最核心的機密偷給風揚?”
“順便而已。”凌川淡淡道:“金博很快就會被警方調查,上午我剛把馮琛的犯罪證據交給他們。”
“你瘋了?……”饒是對他心存恨意,李亦航也不禁露出了驚訝萬分:“你和世風金博都有仇?!”
“當我是警方臥底好了。”凌川微笑,伸手掠了掠額前被風吹亂的黑髮。
狐疑地看著他飛揚的神情,李亦航冷笑:“這張碟就算是是真的,只能讓秦風揚在黑道上越走越遠,你還想害他?”
“我已經逼得他別無選擇了,無論我幫不幫他,他都不會回頭,不是嗎?”凌川的眼中,是一霎尖銳的痛:“金博倒臺,他就可以立刻接手香港最大的洗黑錢生意。”
“不怕他跌傷跌殘?失足入獄?”李亦航冷冷看著他。
“沒有這個,他會做更危險的軍火,是不是?”凌川看著李亦航一霎間驚詫的臉色,心裡深深嘆息:看來,這個訊息不是空|穴來風。
怔怔地,他的笑容有點古怪:“何況我相信他,在沒有親手打擊報復我之前,……他不會讓自己出事。”
“凌川!”李亦航輕輕地喊,臉上是種奇特的冷意:“你還愛著秦風揚?”
慢慢揚起了眉,凌川藉著張揚而肆意的微笑掩飾自己:“對,我愛他!雖然我不可能和他再在一起!……”
不再多話,他邁著靈活堅實的步伐,掉頭向來處走去。
身後一陣陰冷勁風襲到的時候,他感到了後腦上忽如其來的沉鈍劇痛,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他緩緩跌倒在地。……
……不知多久,凌川迷迷糊糊地,從一片昏沉中清醒過來,後腦依然麻木地鈍痛著,有粘膩的半乾液體在四周的昏暗中散著淡淡的血腥。
搖了搖頭,身邊有低沉的聲音在輕響:“好,他就在這裡。……你帶人來吧。……不必謝我,各取所需而已。”
李亦航。……是李亦航的聲音,他輕輕呻吟了一聲,腦海中漸漸清晰:是他把自己打昏帶來了這裡!
動了動身子,才恍然發現手腳都被結實的尼龍繩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