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的怕在這個大學校園裡失去你,在這個空曠的校園裡你是我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你說話真像是唱歌一樣動聽啊!”
“你恐怕把我當作你感情發洩的物件了,或者是性工具——想用的時候拿來用上一通,用完之後便擱置一邊,任其在孤寂中漸漸冰冷吧。”
“你在我的心裡確實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呵!”她臉色陣陣泛青陣陣泛紫,“你大概是想用一種卑鄙的手段在我身上賺取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吧。你們這些道德淪喪的東西。”然後,她用一種冷絕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摔手而去。
我本想再上前去拉住她,向她再解釋些什麼,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再說解釋或許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此時網球場上的一個男孩將球打出了網外,旁邊的籃球場上也來了幾個低年級的小男生,用不嫻熟的球技你爭我奪。周圍的世界依然處於不停的運轉之中,我卻像是失去了波濤而歸於平靜的大海一樣唯有無邊的沉默。望著陳琳漸漸變模糊的身影,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將來,也許有,也許永遠不會再有了。
難道生活對於有些人來說,只有過去而沒有將來嗎?那麼將來的世界究竟又為誰而存在。我不屬於將來的任何一個人,陳琳也不屬於我,就像我們都不只屬於自己一樣。她那顯得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的那一刻,一滴包含了許多成分的淚水劃過了天空,滴灑在四月的空曠與茫然之中。
之後的日子,陳琳像是一滴雨露或是一片掠過天空的行雲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之中。她的離去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可尋的痕跡,一絲都沒有。哪怕是在最熱鬧或是在最安靜的地方。
她消失了。
徹底消失了。
從我的生活當中。
……
之後的日子,我除了每天守時守紀地上課和見楊子之外,就是在校園裡扮演一個尋覓者的角色。有時沿著我們過去走過的軌跡走上幾個小時,有時一天兩次站在學生餐廳門口,渴望能從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找到陳琳,然而她的身影始終都未能出現在我帶有渴求和茫然的視線內,有時很晚或很早的時候打她宿舍的電話,電話響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她所住公寓的人和物連同她似乎瞬間都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符號。曾經的臨時避難所和市中心的家似乎都處於一種與外界徹底的的隔絕之中。
她消失了。
徹底消失了。
從我的生活中。
……
四月末的一個星期天下午,我一個人在空曠無邊的校園裡獨自移步時遇見了陳琳的一個家在延安的同班女同學,我向那女孩詢問了一些有關陳琳的情況。女孩用並不熟悉的目光打探著我。並問我為什麼要問一些有關於陳琳的稀奇古怪的私人問題,我說有關實情我一時無法向你解釋明白,以後再向你詳細解釋。於是她便告訴我了一些有關陳琳的事,並讓我為她保密。
我說一定會的。
後來我又詢問了她們最近上課的地點。陳琳的同學提供給我的資訊無疑對我找到她有著很大的幫助,星期三的整個下午我都沒有要上的課,於是便去陳琳的班裡,下午上的是《歐美英語》,她沒有來上。星期五早上我逃了後面兩節的《中國文學史》又去陳琳的班裡。可還是一無所獲。
二○○三年的五月的一個星期三下午,我在校門口的林蔭道上遇見了陳琳,她依舊穿著過去我見過的那件白色中袖衫,帶一副泛綠色的白色樹脂眼鏡,腳穿一雙白色耐克網布運動鞋。她和一位看上去略顯單薄的男孩並肩走來。
“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有要事找你。”我說。
“我們之間能有什麼要事,想必什麼事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