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二哥又要挨一頓好打了。”花大雷嘆氣。
筱葉本想說活該,但在他面前又顧忌著不可過分落井下石,因而只是不甚同情地道:“但願一頓打,能換來好結果。”若不是可憐這要失去母親的孩子,她才不管這花大丁死活!哼,胡氏離開他,反倒要去買串鞭炮來慶祝!
二人還未接近大門,便被進門時那個兇惡的男人攔住,說是要結清欠的房錢。
筱葉當即便冷著笑了,“屋裡那位是他的夫人,你同她討要便成。”
“我怎知你不會誑我?”那人死活不答應,擺明就一副要想打此過,交下買路錢的強盜模樣。
“我豈會誑你?”一被人懷疑他的信用,花大雷這廝便急了。
那人總之就是油鹽不進,“方才放走一個,這回萬萬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你們二位行行好,我也是靠這點微薄的幾文錢養家餬口。”
筱葉亦回之一臉苦相,“這位大哥你也行行好,我們也是辛辛苦苦掙幾個錢,豈能白白當冤大頭?”
“你們好歹是有馬車的人家,豈會缺那幾個錢?”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門外栓著的那匹高頭大馬,及後面的寬大馬車。
“哎唷,大哥,騎白馬的未必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開寶馬的未必是有錢人,也可能是司機!”筱葉咕嚕冒出一句這樣的話,這二人皆是一愣,未聽明白。
筱葉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這駕馬車的,未必就是有錢人!我官人他就是個車伕啊,豈會不缺這幾個錢!”
那房東半信半疑地打量著這二人,衣服雖還算嶄新,卻看得出料子不怎麼樣,的確不似有錢人。
筱葉拽緊花大雷的手,就要偷偷溜走。
那房東面色一沉,又擋住了這二人的去路。
筱葉惱了,吼道:“你還講不講理了?你這房又不是我租的,我憑什麼給房錢!”
“你們不給房錢?我明日就把他送官去!”房東也強硬起來。
“隨你,愛送哪就送哪!都說了裡頭那位是他的夫人,找她去,你怎麼一根筋!”
筱葉拽著花大雷的手,一臉無賴,彪悍地往外衝。
原本強悍的房東大哥,竟傻愣當場,不及攔住。
筱葉似只靈猴般鑽進車廂內,花大雷亦身姿敏捷地解了韁繩挑上馬車,下一秒便駕車狂奔。
“去夜無酒肆!”筱葉喘平了氣,跳開門簾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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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雷輕輕揮了揮馬鞭,有些內疚地問,“我們,是不是特自己?”
“何為自私?何為無私?”筱葉冷笑,“你是否覺得不替你二哥結清這欠的房錢,於心不安,於理不安?”
花大雷勒慢了馬步,未轉過身來,不語。
筱葉嘆道:“這事,你又何需於理不安?一則,二嫂在,她是他的妻子,這事自該她操心。再者,做弟弟的,也沒有替兄長結清房錢的義務!大雷啊,人,心不可過善。”
“我知。只不過,於心不忍罷。”
“為何要不忍?你不是慈善家,你不是濟貧戶!你當初受窮時,你二哥可有雪中送帶點炭?沒有是吧?反倒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花大雷不語,依舊給她一個沉默的後背。
筱葉嗤道:“婦人之仁!”
“哼,你這女人,巾幗不讓鬚眉!”花大雷頭也不回,“遇上你,我就像撿到塊寶啊!”
“你現在當我是寶,保不齊哪天當我是根草,見著就煩呢!”
“娘子損人的功夫真是日見長進,與我娘,有的一拼!”
“那你還真是可憐!”
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不一會功夫,便轉回街市。
花大雷在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