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睫忽閃,掩不住那如霧蔽星的眼眸,美得烙人。
他不好女色,對著她,卻是一再失神。
這是不是她所說的愛?
白筱見他望著她出神,臉上微燙,放了他的手要縮回,被他反握了,她的手很小,很軟,捏在手中很是舒服。
他咬著下唇潤了潤微乾的唇,又看向天空,“很久的事了,舅舅入土也是多年,說與你聽,也不是不可。”
他與容華的身份可以瞞過天下人,但是且能完全瞞得過賀蘭,賀蘭雖然不能盡知,但憑著那一知半解,多少也能猜到些。
她知,白筱自然也知,瞞也不過是遮一半不遮一半,倒不如說給她聽,省得她越猜越遠,不知能糊弄出什麼想法。
“你也知容華不是我舅舅南帝的兒子,可是在以前舅舅從來沒有懷疑過舅母,直到我們一天天長大,我們長得出奇的相像,才引起舅舅的懷疑,迫得舅母說出了實話。
舅舅憤怒傷心至極,失了理智,當著舅母的面,毒打了容華,終是幾年的父子情義,沒忍心將他殺了。
然又壓不下那些年被欺騙的怒氣,當著他的面,逼舅母飲下毒酒,舅母死前只提了一個要求,要容華活著,舅舅答應了。
舅母死後,舅舅方才後悔,悲憤難耐,以為哥哥會哭會鬧,或都會做些什麼。
不想他什麼也沒做,沒流一滴淚,也沒為母親求半句情,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斷氣,只求舅舅將舅母的遺體送於他。
舅舅認定他狼心狗肺,無情無義,遷怒於他,日日打他出氣。盼哥哥哭著求他,偏哥哥隨舅舅如何打罵,既不反抗也不求情,更別說哭一場。
所以自那以後的日子,他無一日不遍體鱗傷,見不得人。其實那時候,哥哥就算哭,就算求,舅舅且能放過舅母,想哥哥哭一場,求一場,不過是舅舅自欺欺人的尋個他理當如此的藉口。哥哥惱他下得了手殺害母親,偏不給他這個心安理得。”
他說到這兒,苦笑了笑,眼裡盡是悔痛,“說起來,倒是我這張臉害了他,如果不是我這張臉,這些只會是永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筱聽著心裡撕裂般的痛,她知道容華自小難免受苦,不想竟是這樣的童年。
容華如此,古越兒時有且能有好日子,心間更是揪痛,將另一隻手覆在他手背上,柔聲道:“這些不怪你,只怪命運弄人。。。。。。”她不敢直說全怪北皇,北皇畢竟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古越唇邊露出一抹譏諷,什麼命運弄人,全是那人造的孽,“轉眼一年過去了,皇子是要見人的,且能長時間鎖在後宮,然哥哥身上的傷從來沒好過,如何見人?舅舅便將我擰了出去,頂了他。起先我不願去,哥哥說,我不去,我們兩個都會死。我死不死倒無所謂,但不想哥哥死,於是我去了。”
他斜眸看向白筱,突然笑了,神色間卻滿是嘲諷,“你說我們南北朝的皇室,怎麼就這麼荒謬,這公主皇子的無一不是野種。”
白筱喉頭一哽,臉沉了沉,“你怎麼這般說話。”
他冷笑了笑,捏了她的下巴,細細的看,突然湊身上前,唇幾乎貼了她的唇,才道:“難道不是?”
第287章 看日落(10月930粉紅票)
白筱啞然,他話說的是難聽,但又何嘗不是實話,她這身體是南帝和賀蘭所生,而容華和古越卻是北皇的種。
然不管是怎麼樣,她受不得他這麼作踐他們與她,伸手推他,“我不許你………”
後面的話未出口,已被他的唇壓下,堵在口中。
他心中苦澀不堪,不許又能如何,事實就是如此,這一切是纏了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她剛要掙,他已鬆了她的嘴,翻身坐起,順手將她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