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想了想,道:“銀泓在族群慘遭災禍時,還是一條小青龍,後來他離開江澤之地,在六界四處遊蕩,我便收了他,做門下的弟子。”
白澤聞言頗為不解:“九陽,銀泓所歷的事,你何不說詳細些?”
青璃看向白澤,疑惑道:“銀泓究竟歷了何事?白澤,你若知道詳情,便由你來告訴我罷。”
白澤搖搖頭,看向九陽,卻見他依舊神色淡然,彷彿諸事無關一般,於是他嘆息一聲,道:“銀泓在族群慘遭災禍後,便離開了神界去了魔界,他心中憤懣難平,在魔界興風作浪,後來魔尊擒得他,將他折磨得魂飛魄散,後來他便化作了厲鬼,為害人間。”
青璃驚道:“魔尊為何如此狠心?要將銀泓折磨得魂飛魄散?”
白澤想了想,搖頭道:“其中隱情我亦不知。不過,聽傳聞說,銀泓私闖魔界聖湖,將湖畔的鳳目草盡數毀盡,害得魔界受傷的妖魔們險些命喪黃泉,魔尊一怒之下,便擒了銀泓,拆了他三魂七魄,任他在天地間孤苦飄搖。”
青璃不解道:“若真是如此,那九陽後來又是如何識得銀泓的?”
白澤笑了笑,道:“九陽如何看得凡人無辜喪命?他慈悲心一發,還不消守神們商議,便親自下凡去收了銀泓,自此後,銀泓便一直跟隨他,如今,他不僅是九陽的座下神獸,也是他迄今為止收過的唯一弟子。”說著,他望向九陽,道,“九陽,銀泓之事,可就是這些?”
青璃聞言,側過身去,卻見九陽只是微笑,也不言語,白澤默了默,道:“罷了罷了,如今我一說到銀泓,你便是笑而不語。”說著,他看著青璃,“銀泓的事,大抵便是這些了。”
青璃點點頭,轉而看向九陽:“九陽,銀泓的三魂七魄既已被魔尊拆散,那他後來又是如何重歸天地間的?”
九陽看著青璃,笑道:“我將銀泓帶回東山後,便重聚了他的魂魄,將他化生在了一朵青蓮中,可嘆銀泓的肉身雖是青蓮所化,可他的外相變化,卻是由本心來決定的,他既是青龍族的後裔,便幻做了青龍的模樣,如今,我收了他做門下弟子,亦是導他向善。”
青璃恍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有一次,我坐在他背上,摸到他的背,卻只覺得滿手冰涼,原來他的肉身,早已被魔尊毀了。”
正說著,卻聽身旁的雲傾問:“天神莫不是因為憐惜銀泓,這才收了他做門下弟子?”
九陽默了默,淡聲道:“本神豈會因為這些緣由,而違逆自己的本心?憐惜即是憐惜,摻和不了他物。而本神肯收銀泓做徒弟,並不只是憐惜他所受的苦,亦是因為他是我真心認可的神明。”
雲傾點點頭,笑道:“銀泓能有這樣的師父,是他此生的幸事。”
九陽笑道:“幸運如何?不幸又如何?救不了別人,亦度不了自己,這便是天地守神的悲哀。世間的苦事太深太重,銀泓所遭受的劫難,我亦是無能為力。”九陽抬頭望向遠方金色的天幕,輕聲道,“若我真的無所不能,那六界的慾火便不會燃到江澤之地,青龍族和火凰族,也不會遭受如此災禍了。”
三人聞言,都陷入了沉默中,青璃側過身去,怔怔的看著九陽,明媚的陽光下,他的淺白色長衫格外溫暖,彷彿能讓人忘卻世間的一切。
就在此時,白澤彷彿想到了什麼,他忙道:“對了,說起銀泓,我突然想起一起件事來。記得三百年前,我去九陽山赴宴時,曾問過他一個問題。”青璃好奇的看著他,白澤想了想,道:“我問他,為何要自暴自棄,讓自己墮入黑暗中……”
青璃疑惑道:“銀泓是如何說的?”
白澤默了默,緩緩道:“他告訴我,與其痛苦的活在光明中,不如安然的沉睡於黑暗裡,有時候,融入黑暗中,看不到,聽不見,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