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捋了捋頭髮,昨兒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他現在腦袋脹痛,他沒法兒集中精力去想問題。
他都快煩死了,這人還來添亂!
所以,他垂著眸子,正眼都沒瞥她轉身進了衣櫥間,換上件兒睡衣過來,見她還沒走,便有些惱怒,毫不客氣地沉聲甩出四個字:
“趕緊滾蛋。”
如何換以前,白慕雅指不定就真滾了。
但今兒不知道是受了美男出浴的刺激,還是得知元素走掉的興奮,總之她剋制不住了,肖想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就那麼在自己眼前,讓她如何不衝動?
衝動是魔鬼,這話兒一點不假。
彷彿壓根兒聽不見錢老二森冷的命令,她不僅沒滾蛋,反而越挫越勇,直接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他,將自己身體最柔軟地部分往他身上湊。
“二哥,我喜歡你,你要了我吧……”
她今兒來是特意打扮過的,一身迷白色的束腰連衣裙,清純又不失嫵媚,將她原就不錯的身材勾勒得特別有味兒,像只熟透了,可以摘的桃子。
對於自個兒的長相,她還是有信心的,不是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麼?
尤其是在他空虛寂寞的時候……
理想是很豐滿的,現實卻是很骨感的。
話說了這麼多,可實際上就她剛剛觸上的一秒,就被錢老二揮手甩開,跌坐在地上,而他的目光都沒放在她臉上,仍是抿著唇恨聲說,
“最後一遍,滾!”
不可置信地瞧著他,白慕雅雙眼蓄滿了淚水,臉頰染得通紅,咬了咬牙,她語氣中痛苦不堪。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不,不是你的錯,全都怪那個女人,你以前不這樣對我的,二哥……她現在走了,咱們可以重新來過,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同樣能給你……”
錢老二轉眸,視線森冷地落在她的臉上,囂張地摸了摸下巴,將那霸道狂妄的氣場發揮得淋漓盡致。
然後,挑釁地挑著眉笑了:
“小雅,你知道你在我心裡剩下的最後一點價值是什麼嗎?”
本以為他要奚落或者漠視自己,聽聞他這句戲謔的話,她心中竟奇異的重新燃起了希望,爬起身來,她站得更加端正,抬著頭問:
“是什麼?”
“是年子的妹妹。所以,不要讓我連最後一點兒臉面都不給你,滾!”
說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被他打擊得踉嗆著往後退了一步,白慕雅的臉上血色褪盡。
她把自己擺到如此低賤的位置,可他對自己連基於一個普通女人的側目都沒有,而唯一的價值,竟只是因為自己是大哥的妹妹。
那麼,自己做的那些努力,不是太搞笑了麼?即便沒有了那個女人,他同意還是不待見自己,這麼多年了,她自以為能一步一步走近他,走近自己渴望的那個位置。
結果,卻是越來越遠。
看著這個頭髮滴著水仍舊光芒耀眼的男人,這一瞬間,白慕雅的心底湧上絕望的叫囂,渾身無力,像個行屍走肉一般悻悻地退出了房間。
出了門兒,她終於捂著嘴哭了出來,迅速而狼狽地逃離了錢宅,連沈佩思在後面擔心的呼喚都沒法兒回應。
剛出錢宅,她就接到了白慕年的電話,流著淚接起來,她就委屈地輕喚了一聲:“哥……”
“回家去吧,小雅,媽等著你吃飯。”微微一嘆,白慕年知道這個妹妹又吃了癟。
這麼多年了,眼看著她不撞南牆不回頭卻無能為力,這個妹妹的性子倔強,打小兒被捧著哄著長大的,凡是自己看上的,都是歸自己的。
而她這輩子,載得最大的跟頭,就是在錢老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