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面色稍緩,心中也平復了幾分,卻不想,杜浚話鋒一轉,道:“只是,此事皆因董宏而起,董宏可是你們正道弟子啊,竟然修煉我這魔頭都覺得邪惡的功法,這正道的教統當真是隱合天道啊!”
杜浚望著越來越難看的劍宗老祖,笑道:“本來,我這魔頭還想替天行道一次,誰知老祖您功高蓋世,一劍就誅殺了董宏,果真是修為通天啊!”
這是**裸的譏諷!
讓劍宗老祖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聲,提劍凌空一斬,轟然一聲,虛空攪動,劍光乍現,凝現出一道百丈長劍,轟然斬向杜浚!
大荒深處,居夢化身流光一道,撕破長空,速度之快,讓人但覺眼前黑影一閃,只是,即便如此,卻依舊不能擺脫身後那黑光凝現的石碑!
十里之內,石碑轟然臨近居夢,其上黑光暴漲,將居夢籠罩其中,旋即便見居夢速度一慢,石碑轟然而上,狠狠的砸在了女子後背之上!
居夢悶哼一聲,以她高絕的修為,竟然不能阻擋這石碑半分,腳下踉蹌一步,轟然落下虛空,旋即便見石碑再次轟然襲來,轟隆將她砸在了地上!
女子身軀一震,周身百丈之內、大地轟然龜裂道道,而她卻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如空、散佈,染紅了定在其胸膛上的石碑!
石碑之上黑光大作,旋即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了女子額頭之中。居夢身軀一震,接連張口噴出數道鮮血,雙眼一閉,卻是昏了過去!
半晌,女子方才醒來,周身疲倦,她緩緩從地上掙扎而起,慘笑一聲:“傳說竟然是真的……”
她步履蹣跚而去,數步,回頭,望著仙天族所在之地,低喃一聲:“我現在不再欠你!”
旋即,體內元氣一動,加快速度離去,奔息之間,女子忽而面色一變,遙望杜浚等人所在方向,失聲道:“杜浚!”
此刻,她距離杜浚所在不過百里!
幾乎就在她發現杜浚氣息的同一刻,百里之外的杜浚卻經受著生死危機,劍宗老祖那一劍宛如奪盡天威,讓人不能抵擋!
面對這一劍,杜浚忽而發現,他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卑微!
只是,在男子的臉上,依舊掛著平淡的笑意,生死不驚,淡然於世。
一旁的天音色變,探手抓來一個古箏,轟然而去,立在杜浚面前,擋下了這驚天一劍,她面色陰沉,望著劍宗老祖,冷道:“你雖然也是個老祖,若要深究,卻不過是我的晚輩,莫要逼我出手!”
劍宗老祖神色一變,惱羞之下,喝道:“他不過是個魔宗……”
“不錯,他不過是個魔宗,但是你莫要忘了,他走到哪裡,其身軀之中所流淌的都是戴真人的鮮血!”佛陀也是面色不善,盯著劍宗老祖,冷道:“我依稀記得,在你碎丹之時,若非戴真人拉你一把,恐怕現在你早就壽元耗盡!”
“陳年往事而已,還提他作甚!?”劍宗老祖面色鐵青,如是說道。
佛陀冷哼一聲,道:“只是有些事情,你可以忘記,但是我等卻不能,昔日我未達元嬰之時,曾和戴真人一同遊歷天下,百年之後,一同化嬰,此等之交,如何可忘?”
劍宗老祖接連不順,不禁惱羞成怒,喝道:“你莫要忘了,當年之事,可是道宗十大玄祖下令!”
佛陀冷笑一聲,不再多言,淡然說道:“杜浚,我們走!”
他不禁錮杜浚,神念也不鎖定杜浚,端是對杜浚信任有加。
奇怪的是,杜浚竟然想都不想,舉步便隨同佛陀而去。百步之內,他忽而回頭,對劍宗老祖冷笑一聲,道:“有些事情,縱然你自己忘了,別人也不能忘記,有些恩惠,一旦忘了,便會化為仇恨!”
他道:“昔日之事,我總有一天會替我父親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