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客氣,逮著就把他給數落了一大通,直把他說得面紅耳赤,低著頭不敢再說話。為了這個,我還跟阿章大發了一頓脾氣,把剛才許諾說幫他設計玉器的事情給堵回去了。他再說好話都沒用,裝著氣哼哼的樣子我就回來了。”葉予期喘了一口氣,又揮手道,“行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咱們以後也多上點心,提防著一點,有什麼事咱們自己操心就是了,不用靠著二房。”
“那一房人都是心眼多的。咱們還是遠著點好。今兒幸虧琢兒提醒,否則還不知會引進什麼禍事來呢。這事我越想越心慌。”關氏拍拍胸脯道。
葉琢本已回房去了,聽得葉予期回來,便出了門。往廳堂裡來。正好在外面聽到葉予期老兩口的對話。她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看來,得把龔家連根拔起。才能過安生日子。她如是想。
不知是葉予期把口子堵住了,讓蒼蠅無縫可鑽;還是本就無事,而葉琢草木皆兵了。接下來的十幾天,倒也風平浪靜。為防葉予章發現玉器設計的秘密,葉予期也只叫羅經生自己設計琢制些文房雅物出售,再做些加工活兒——加工的活兒都是客人自己拿了玉來,叫玉雕師按照他的想法雕刻。所以只費雕工,並不需要設計。
而葉琢在這十幾天裡,除了每天晚上練習劈香,再抽半天時間自己練習雕刻,也常常跟著葉予期到作坊去。看羅經生雕刻。她一個年輕小姑娘,羅經生只以為她是跟祖父來玩的,絲毫沒往雕刻手藝方向想,刻制玉器的時候也沒想著要提防她;有時葉琢問起問題來,他還很耐心地進行解答。這一邊看一邊練,再加上葉琢的領悟能力極強,她的雕刻水平,一下就突飛猛進起來。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已開始雕刻花卉動物了。
卻不想葉家這邊風平浪靜。鄭方景倒出事了。
這一日,葉琢跟著葉予期正呆在作坊裡,看羅經生雕琢一個荷花筆洗,便聽得外面有嘈雜聲,還有人往街頭跑去。
葉予期好奇之下出去一打聽,便拄著拐扙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對葉琢道:“快,咱們去琅玥館看看,你表哥出事了。”
“什麼?”葉琢猛地站了起來。
“似乎是打碎了什麼名貴東西,琅玥館的東家要把他送官。”
“走,看看去。”葉琢扶著葉予期,急急忙忙往琅玥館去。
琅玥館與玉琢坊相隔有十幾個鋪面,沒走多久,便看到它那鋪子前面圍滿了人,而鄭方輝正一頭大汗地從另一端跑過來,後面還跟著滿臉焦急的劉氏和鄭氏。葉琢見狀,扶著葉予期,連忙加快了腳步。
鄭方輝是回家叫人的。此時見琅玥館外面圍滿了人,也不知裡面的哥哥怎麼樣了,急得大喊:“讓一讓,我是鄭方景的弟弟。我娘來了,讓我們進去。”
看熱鬧的都是周圍作坊的老闆,鄭方景兄弟倆他們也是認識的。聽到這話,倒給他們讓了一條路出來,葉琢連忙扶著葉予期跟了進去。
進到裡面,便看到鄭方景正激動地道:“我都說了,這玉鐲是他打碎的,跟我沒關係!”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打碎的了?你打碎鐲子的時候,我還離得你老遠呢。吶,阿貴就在我身邊,他可以為我作證。”一個二十歲的青年道。
“不是阿林,就是鄭方景打碎的。”旁邊一男子忙出聲道。
鄭方景氣得滿臉通紅:“他們是親兄弟,當然向著自己人說話。”
“那我們都是琅玥館的老人,是不是你還得說,我們全體都欺負你這新來的呀?”那阿林陰陽怪氣地道。
“黃師傅,你這徒弟可不好,打碎了東西就老老實實地賠,胡亂攀扯別人算什麼?”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穿著深藍色短褐的男子慢條斯里地開了口。
黃師傅正站在一個角落裡,陰沉著臉也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