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夫人帶了一群丫頭婆子,拿了一大堆的補品,去看了葉琢。不得不說這聶夫人是個厲害的角色,她對聶微月的行為並沒有隱瞞,更沒有包庇,而是很坦然地道:“說起來,是我們聶家對不住你。我那女兒呢,自小就不懂事,做事任性又衝動。她聽得聶博易所說的那些話,還以為是你害得聶家在南山鎮上丟了大臉,搶了南方第一雕的名頭,所以義憤填膺之下,便想懲罰懲罰你。她還以為這巴豆害不死人的,只是鬧兩次肚子便罷了。以前她跟那些堂姐妹們淘氣,也拿這東西互相捉弄過對方,不過以前都是丫鬟下的手,她並不知道用量。這一次她誰也沒告訴,自己下的藥。所以下手沒個輕重,害得你大病了一場。女不教,母之過。我便在這裡給葉姑娘鄭重地賠個禮,還請葉姑娘看在我這做母親的面上,饒過那丫頭一次。”說完還站了起來,對半躺在床上的葉琢行了個禮。
“秋月,快快扶住夫人。”葉琢忙道。
見秋月機靈地及時扶住聶夫人,並沒有讓她當真行了禮去,葉琢這才看向聶夫人,聲音有些虛弱地道:“夫人這是做什麼?您這樣,豈不是折煞葉琢?您也說了,只是聶姑娘鬧著玩,不當真的,哪裡用得著聶夫人親自賠禮道歉?再說,聶姑娘下手,也是因為我做事考慮不周,不應該跟聶博易公子比試。如果直接認輸,或許就沒這麼多事了。說到底,都是我的錯。病這一場。也是老天對我的懲罰。”說完,她咳嗽了兩聲,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頗有些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秋月見狀。忙上前撫背,又倒了一碗水給葉琢喝,這才算是平靜下來。
聶夫人眉頭微皺地看著葉琢。目光裡全是探究。
當初聶雲送葉琢來時,她對這位姑娘並不十分在意,不過是以為這姑娘在玉雕上有些天賦,機緣巧合之下在北派與南派意氣之爭中獲利的一個幸運兒而已。所以只禮貌地接待了她,安排她吃住,又拔了一個並不得力的丫鬟服侍她。甚至都沒有交待紫荷一聲,要仔細地注意葉琢的言行。然後及時地回報給自己聽。
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姑娘,進府來才一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這些事情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並不能都怪罪到葉琢身上。但不可否認,葉琢在這其中的言行不當,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剛才在自己說了那些話後,如果葉琢性格沉穩、知道進退,自然會明白自己想把這件事掀過去,不想再提,於是順水推舟地說幾句諸如“不怪罪”、“無大礙”之類的話,彼此皆大歡喜,聶家自然會有無數的好處給她。卻不想這姑娘竟然說出聶姑娘用人命來“鬧著玩”。“不應該與聶博易公子比試”,“都是我的錯”這樣的話來。這些話,從字眼上看似乎不怪罪聶家,只怨她自己,可潛意識裡全是對聶家的怨氣。
這位姑娘,看來真是不會作人。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沒什麼見識,連個話都不會說。
聶夫人這麼想著,便有些不耐煩了,直接道:“葉姑娘心裡有怨氣,我是理解的。月兒她做錯了事,我這做母親的自然要賠罪。這樣吧,以後聶家每個月以二十兩銀子一塊的價錢,賣給葉姑娘五十塊原石,這些原石由得聶姑娘去庫房自行挑選。葉姑娘覺得如何?”
本來她打算給八十塊的。可葉琢這麼一說話,她心裡不舒服,直接把數量降了下來。而五十塊之數,正是聶仲昆的親傳弟子都有的福利。如此做一來是為了用利益拴住這些弟子的心,二來也讓外人看到:只要做了我聶家的弟子,就會有無數的好處給你們。這正是南邊的民眾打破頭都想成為聶家玉雕弟子的原因。
買這些原石只需花一千兩銀子,但這些原石都是從礦場里拉回來的,出綠的機率極高,只要運氣不是太好或太壞,或許自己不解石而是直接把原石賣掉,每個月就只靠這些就能賺一至三千兩銀子不等。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