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抱歉。”夏姬連忙站起來,滿臉通紅。但願杏子別責怪她啊,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兩個之間還隔著個社長,應該不算親密接觸吧。
海馬根本沒功夫應付別人,匆匆起身就往控制室跑。
“沒……沒事吧,遊戲。”夏姬定了定神,問道。
“嗯。”遊戲點點頭,“我們也去控制室吧。”
沒有人反對。
戰鬥飛艇越升越高,終於在被爆炸波及到的前一瞬,安全離開。這其中,也有海馬及時啟動推進器的功勞。
估摸著距離抵達決戰地阿魯卡托拉斯還有一段時間,夏姬本想去找個安靜的角落窩一會兒補補眠,不過也不曉得是不是受周圍決戰前緊張氣氛的影響,還是剛才和諾亞臨別的一番話有礙睡眠,總之,她只閉了下眼,沒多久還是無奈起身了。
從口袋裡掏出卡組,翻開第一張,阿天的卡圖依舊是灰灰的,橙色的身體和閃著金屬質感的翅膀彷彿已經是遙遠的回憶。明明才只過了一天而已,為什麼她現在回想起來,會覺得好像有十年之久。久到想當然以為長年在外旅行的摯友,應該已經要回來了。
只是,這種想當然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她嘆了口氣,將卡片放了回去,出門了。
參加準決賽的選手們都在各自的房間裡做最後的調整,走廊上顯得很冷清。
夏姬慢慢踱著步,思忖著自己究竟去哪裡閒晃既不打擾別人又能讓自己有整理思路的餘地。
思來想去,入口處的休息室似乎是個不錯的地方,那裡還有寬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看海景。
她想得倒是不錯,可是當她的腳一踏進去,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淚,為什麼社長你有事沒事要到這裡來考慮卡組構成啊,早知道你不在自己房間休息,我幹嘛還要窩在椅子上假寐,睡不著不說脖子都擱疼了啊。
算了,現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不要打擾到人家,乖乖撤退吧。
於是,夏姬邊踮著腳離開,邊考慮要不要真的去社長的床上睡會兒覺。只是,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社長的眼觀六路的本領。
“你來這裡做什麼?”海馬的聲音依舊,永遠都是平靜中隱隱帶著質問,已成習慣。
“啊,對不起,打擾到你了,我馬上就走。”夏姬心裡一慌,連頭都不敢回,只想著快點走人,免得惹社長不高興,他說不定會把決鬥輸給遊戲的責任怪罪在自己身上。
“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兒吧。”社長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居然還有閒心和人聊天。
只是某人卻無法天真地以為社長心情不錯,她僵硬地轉頭笑笑,“還是算了吧,馬上就要到決鬥之地了,你需要安靜。”
“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哪那麼多廢話?”海馬果然開始不耐煩了,在他的認知中,是絕對不允許對方說個“不”字的。
“……是。”夏姬在心底默默流淚,嘴上卻不敢有一絲反抗。
儘管社長以他的高壓之態將某人留了下來,可他自己卻沒有絲毫說話的慾望,只是雙手抱胸,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姬也不好貿然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各懷心思,一言不發。
不過,要論淡定程度,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十分鐘之後,某人開始坐不穩了。
十五分鐘後,某人怨恨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那個破小島還沒到嗎?
二十分鐘之後,某人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窒息的沉默,爆發了。
不過可惜,秉著有禮有節、先禮後兵的偉大外交原則,夏姬還是努力擠出一絲扭曲的笑容,用一種半壓抑半生氣但大體上還是比較溫和的聲音說,“海馬,如果沒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