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盜邊笑邊揹著我站起身,原地立了片刻,我正要問為何不走,便聽他輕輕吁了口氣,道:“還真是考驗呢。”
這話……貌似語帶雙關,我臉上一熱身上一僵,稍微支起上身想要同他儘量保持距離,卻見他突然往前一彎腰,嚇得我連忙牢牢勾住他的脖子,便聽他笑道:“現在不冷了罷?”
這……這個流氓兔!
已不待我惱羞成怒,這流氓兔背了我邁出廟門,道了聲“攬緊我”,撒開丫子便竄了出去。由於速度過快,繼上次暈馬之後我又有些暈“人”了,閉上眼咬緊牙關,耳旁風聲呼呼作響,身上溼衣服愈發冰涼難耐,忍不住微微哆嗦起來。
硬撐著不知過去了多久,大盜終於停下了身形,回過頭問我:“還好麼?”
我睜開眼,一陣眩暈過後周圍景緻漸漸清晰,已是到了蓐收區內一條安靜的小街上,四周並無行人,便點點頭,道:“就這裡,請放我下來罷。”
大盜蹲身讓我下來,腳一沾地先是一陣搖晃,被他輕輕托住手肘,低聲笑道:“可用我送你回家?”
我搖搖頭,避開他的手,輕聲道:“官府此時想必仍在四處緝捕你,此處不宜久留,還是快快離去罷。後會有……咳咳,告辭。”說著我便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還沒走出去兩步,便聽他在身後悠悠地道:“小月兒你似乎忘記了什麼罷?”
“唔……”我慢慢轉回身,衝他施了個禮,低聲道:“多謝送我回來……”
“名字。”大盜不客氣地笑著打斷我的話。
“我……我姓岳,”我低下頭,眼珠子鬼鬼祟祟地轉了幾轉,“叫……叫作清音,嶽清音。”
——對不起了嶽哥哥,臨時借您老人家的姓名一用,反正對方也是個男的,對你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喔……”大盜點了點頭,笑道:“還是叫小月兒更上口些。”
“你的名字呢?”我突然發問。
“我麼?”他笑得有些頑皮,“我沒有名字,你叫我什麼都好。”
嘁……叫你芙蓉姐姐你也得有人家那身段兒啊!
懶得再問,我衝他點了點頭,轉身又想走,忽覺得不妥,萬一他暗中跟蹤我怎麼辦!便又回過身來,含笑道:“我目送大盜哥哥離去罷。”
大盜似是猜出了我的心思,笑得暖昧,低聲道:“小月兒晚上要當心……我除了寶物偶爾也會盜盜香竊竊玉的……”
“大盜哥哥慢走,路上小心。”我笑容可掬地道。
他終於笑著轉身,衣衫背後是我留在上面的一片潮潮的人印兒,見他邊走邊抬起手,在臉部的位置一劃,放下胳膊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張軟塌塌的人皮面具。
“大盜哥哥!”我忍不住出聲叫他,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問出心中疑問。
他的肩輕輕一動,可以想像一定又是在笑,聽得他低聲道:“因為想讓你欠我的人情。”
“為什麼?”我暗罵他陰險。
“為了有理由再次見到你。”他偏過頭笑答,露出半張側臉,眉目絕倫,微笑迷人。
心中倏地一緊,彷彿幽謐花園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冷弦,動人心魄。臉上莫明地熱了起來,卻不知是因為那根本不可信的調情的話語,還是因為那世間罕見的眉眼鼻唇,或是那蠱惑撩人的微笑,再或是……我感冒發燒了。
【事件九 灶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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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盜的背影慢慢揉進月色,終於消失在眼底。我仰起臉望向皓月蒼穹,回想今夜所發生的一切,頗感匪夷所思了些。不過,人這一生或多或少總會經歷一些奇人奇事,總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結局,生活也正因此才充滿懸念和戲劇色彩,只不知這個看似與我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