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鋒毫不在意,拿過竹棒放在手中,第三輪又開始了。
結果鐵成鋒身旁的練星雨第一個猜,就猜對了,鐵成鋒笑了笑,大家忙說順序不對,讓鐵成鋒從他右邊的蕭依痕開始猜起。
蕭依痕隨便說了一個數字,然後暈暈糊糊的小雨倒也沒猜中,只苦了費亂,又被他給猜中了。
鐵成鋒笑著將竹棒給他,眾人一起大笑。
看來,鐵成鋒猜竹棒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
就在費亂接過竹棒那一瞬間,鐵成鋒驀地心中一動,想起了半年多以前在老家那一次大家吃飯的情形,自己當時還給紫茜偷偷暗示怎樣猜竹棒的,可是如今,物已非,人已杳,憶及不久前那一次心酸的相見,鐵成鋒只覺心中酸酸的,一種異樣難過的感覺立刻彌散了整個心頭。
只是,在座眾人大多如他一樣,有那一段傷心事,好容易能歡聚一堂,暫時忘卻幾許憂傷,自己又怎能首先提起往事呢?
就在將竹棒遞給費亂到他坐在椅子上這一小會兒,他迅速調整好了情緒,臉上重新露出微笑來。
沒有人注意到他這一閃即逝的憂傷,除了一直托腮望著他的蕭依痕。
於是,接下來,鐵成鋒再也沒有像前兩輪那樣運氣好了,而是和大家差不多,到得最後,費亂,小雨最先不省人事,然後小星將小雨扶了出去,結果小星自己也不回來了,看來是和小雨一起休息了。
費亂房間離這裡不遠,万俟文淵皺著眉頭將他拖了過去,扔在床上,然後給他壓了一床被子上去。
其餘幾個姑娘也都不肯再喝了,紛紛離去,鐵成鋒和万俟文淵兩人倒跑前跑後,送了好幾趟。
最後,只留下鐵成鋒,万俟文淵,練星雨三人。
鐵成鋒本來酒量就好,万俟文淵自己喝的少,倒也罷了,練星雨居然神志清楚,說話自然,讓兩個大男人驚歎不已。
万俟文淵摸摸那酒罈子,嘻笑道:“繼續吧,反正今天過年,鐵兄如何啊?”
鐵成鋒隨口道:“在下奉陪到底,倒要看看万俟兄能喝多少了。”
兩人一起望向練星雨,鐵成鋒柔聲道:“練姑娘,我先送你去睡吧,我們倆再喝一會兒。”
練星雨卻皺了皺眉,執拗地道:“不管,我也要喝。”
兩人勸了一會兒,練星雨只是不肯,反而倒了一碗酒,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兩個人,乾脆地拂起面紗,將酒喝了下去。
鐵成鋒愣了一愣,不料万俟文淵早叫了起來“好”,然後他也喝了一碗,然後望向鐵成鋒,道:“該你了,嗯。”
鐵成鋒愣了一愣,從万俟文淵手中接過那碗酒,喝了下去,剛想說什麼,不料練星雨微微一笑,又給她自己倒了一碗。
鐵成鋒嘆了口氣,知道她是鐵了心要來喝酒了,只是不明白一向乖巧的她何以會忽然如此。
只是,三個人你一碗,我一碗,竟然將那剩餘的酒都喝掉了,幾人都有些暈,万俟文淵傻笑著讓鐵成鋒將練星雨送回房間,然後晃著腦袋走掉了。
鐵成鋒看著斜斜倚在自己身上柔弱無骨的美人,又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攔腰抱起,向她房間走去。
一陣夜風吹來,練星雨鬧騰了一晚的那隻紗巾終於再也戴不住了,隨風而去,掛在了旁邊花樹上。
鐵成鋒並沒有察覺,走到練星雨房間門口,推開門,然後向床邊走去,想要將她放在床上。
北風一吹,屋門輕輕砰地一聲,自行關上了,滿天星光都被擋在了屋外,屋內登時一片黑暗。
不過鐵成鋒還大致記得她房間的佈局,摸著黑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便在他轉過身去,準備離開之際,練星雨忽然伸出小手,拉住他衣角,顫聲道:“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