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人皺起眉頭,彷彿對鐵成鋒的舉動很不理解似的,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說。
持刀人握緊刀柄,雙目中射出鷹隼一般的光彩,道:“可以開始了嗎?”
鐵成鋒握住劍柄,並不拔劍出鞘,道:“可以了。”
持刀人就在他那“了”字剛剛出口之際,一個虎撲,挾萬鈞之勢,一招泰山壓頂向他當頭砍來,勢不可擋。
持刀人顯然深諳武道,越是簡單的招式,力道練至化境,對方越是難以抵擋,真正的高手對敵之時,花招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鐵成鋒毫不示弱,用劍鞘迎住了壓下來的長刀,只覺手腕急震,當下加力,向上急推。
持刀人的算計中,此招勢重,對方必然躲閃,接下來的招式早就算好了,一頓狠劈,對方必然沒有還手之力,那就拖過二三十招了。
持刀人做事一向謹慎,即使他認為比鐵成鋒功力強,仍然要計算到位。
可是,他就沒料到,鐵成鋒居然和他硬拼了一招,而且將他刀勢撥開了,鐵成鋒借那劍鞘一撥之力,冷月劍劃過一道淒冷的風離鞘向持刀人點去,主動立刻在握。
持刀人卻是高手,雖然一時失了先機,不慌不忙,躲過來招,登時和鐵成鋒鬥在一起。
鐵成鋒運起玄陰劍法,冷月劍上漸漸彌散出一道道冷風,到的二三十招之際,持刀人居然感到手臂僵硬,真氣有流轉不通之感,心中駭然,知道對方內力古怪,不敢怠慢,真氣運足全身,一邊驅除寒氣,一邊盡力和鐵成鋒周旋。
此刻他已經知道,像這樣鬥下去,自己遲早會輸,因為自己要用比鐵成鋒多上幾分的內力來趨寒,只求拖過五十招,那麼,賭約便算自己贏了。
可惜,他卻不瞭解鐵成鋒的為人,既然敢和他立那麼一個賭約,便是早已篤定能夠做到的了。
到得四十餘招,鐵成鋒劍上寒意漸漸加重,持刀人只覺出招收招之際越來越困難,連連躲避,不再硬接。
鐵成鋒忽然微微一笑,道:“你輸了。”手中長劍當頭劈了下去。
那時持刀人剛好身子向左閃避,聞言一呆,但是動作卻絲毫沒有減慢,腳下加力,繼續向左躲過劍勢。
持劍人彷彿一下子想起了什麼似的,急道:“小心他左掌。”
已是不及,鐵成鋒一直握緊劍鞘的左掌忽然鬆了開去,任由劍鞘落在地上,翻起的左掌拍出,在空中劃過若干掌影,鋪天蓋地向持劍人擊去,剛剛和他躍過來的身子湊在一起。
噗噗數聲響過,持刀人悶哼數聲,跌落地上,嘴巴一張,想要嘔出來,但是口中卻彷彿什麼都沒有似的,那種欲嘔不得的難受感覺讓他幾乎呻吟起來。
鐵成鋒收掌,驀地想起一事,心道:“我這是,是什麼時候修練的功夫?”顯然,他以前所練的內功都沒有這個效果。
持劍人忙走過去,察看持刀人情況。
持刀人呃了幾聲,忽然吐出一口淤血來,只覺胸口煩惡之意減少了不少,運氣一試,低聲道:“我沒事,一點內傷,一兩天就能好吧,他手下留情了。”
站起身來,道:“閣下功力高強,我十分佩服,你要我做什麼事情,這就說罷。”
鐵成鋒凝望著他,道:“閣下請過來一下。”
持刀人猶豫了一下,回頭望望持劍人,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心道“他剛才沒有傷我,如果要害我,早就動手了,應該不會有惡意才是,只是,他要幹嗎呢?”
鐵成鋒笑了笑,道:“閣下很怕嗎?我說過,不會難為閣下的。”
持刀人不再猶豫,走了上來。
鐵成鋒走至他身側,能感覺的到他全身的凝神戒備,當下在他耳畔輕聲道:“你離開此處半個時辰,我和你那同伴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