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事,連城壁不是沒有動心過,可連總督現在是有心無力,他面臨的情形和正在雲南曲靖應對孫可望大軍進逼的晉王李定國一樣複雜。
廣東明軍分散各處,山頭林立,有原大明官軍,也有李定國留下的少量兵馬,另外還有李成棟的餘部,這些人在李成棟死後推其子李元胤為首堅持抗清,李元胤在鬱林戰死後,他們仍堅持抗清,但卻不願聽從連城壁的指揮,如此一來,連城壁空有總督之名,卻無法以自身號召力指揮這些明軍,他實際能調得動也不過就是在欽州的幾千嫡系明軍。至於那些義師,連城壁從來就沒指望過他們。
想當初,晉王兩次東進,廣東各地明軍、義師群起響應,爾今連城壁以總督之尊卻只能指揮欽州的這點兵馬,兩者威望相差可不是一點兩點,乃是天壤之別。
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連城壁有心打通和朝廷聯絡的通道,卻苦於無兵馬能執行。四府巡撫張孝起從高州趕到後知道此事,提議不妨以總督手令調香山的太平軍至欽州,爾後再令太平軍出兵廣西。
張孝起認為太平軍兵馬已過萬,又前後數敗清軍,這等精兵放在香山是大明的損失,應將其放到更有用的地方,所以讓太平軍去打廣西無疑是個好選擇。
連城壁猶豫不決,新起的太平軍雖說能打,可不是原來的大明官軍,而是周士相自己拉起的人馬,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任何錢糧供給,現在突然要人家聽命去打廣西,他實在是開不了這口。況且天子已經欽封周士相為廣州總兵,並非廣西總兵,所以調太平軍打廣西於理不合。
其實讓連城壁無法決定的真正原因是他幾天前才大罵過周士相,並且把周士相向朝廷要官的奏疏派人送到了昆明去。現在卻又要人家來賣命,總督大人也得考慮自家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連城壁說要等大學士郭之奇回來後再商議此事,張孝起無奈,便不再說此事。
程邦俊卻對張孝起的提議深以為然,他迫不及待便趕到了香山,宣了旨意後便以欽差身份督促周士相馬上揮師西進,或走陸路,或走水路,定要在八月以前全軍抵達欽州,然後向廣西進軍。
為了激勵周士相率軍西進,程邦俊更在宋襄公面前隱諱暗示,若太平軍能西進廣西,一舉拿下廣西,則朝廷定會按當年李成棟舊例封王,周士相以下將士封公封侯更是不在話下。
程邦俊更道,太平軍雖然在廣州附近兩敗清軍,可是到了還是退回香山,無法拿下廣州真正立足,既然眼下太平軍沒有攻打廣州的能力,那不如去廣西為朝廷出力,也為太平軍謀取一塊真正的地盤,怎麼也比盤踞香山這個小地方強吧。
宋襄公將這番話說給周士相聽,周士相卻是冷笑一聲,程邦俊一個小小主事真當自己是內閣大學士了,也敢提點江山,信口開河,封王封公這種事能是他這小小主事說得出來嗎!
永曆朝廷當真是想要自己兵進廣西,怎麼也得派個大學士來和他說吧,或者是連城壁來對他說,最差也得有個聖旨來吧,哪有個兵部主事在那空口白牙的。
去廣西,周士相壓根不考慮。他好不容易把太平軍帶到了香山,又好不容易把廣州清軍給生生放了兩回血,眼下正是趁著天熱兩方罷戰之時消耗勝利果實,鞏固香山和太平軍的大好時候,他腦子壞了才會帶隊伍去欽州接受連城壁的指揮去打廣西。
“你去告訴程邦俊,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是抽不空來見他,他若要走,我們派人護送他走,他若不想走,那就呆在香山,隨他幹嘛。等本帥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再說。”
宋襄公委婉的將周士相的話說給程邦俊聽後,程邦俊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一甩袖子就去了新會。周士相這裡碰了壁,陳奇策、朱統那裡未必不願為朝廷立此奇功了。
程邦俊氣乎乎的跑到新會時,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