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香樓的眼線還真是遍佈五湖四海,連宮裡的訊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瞿貴妃召她入宮覲見的時候,她們早就預料到了。那娟秀的字跡仍舊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裡,上面的兩行小字發人深省:瞿家乃禁忌,切忌不可沾染。
如此說來,皇上是不想繼續讓瞿家獨大下去了。
只不過,她不想沾染上皇室的秘聞,但卻無法脫身了。這瞿貴妃倒是個精明的,竟然向皇帝請旨,封了自己一個縣主,還賜了依靈這個封號,這不是正大光明的指出她是依靠鍾靈宮的那位的嗎?如此一來,她的命運便跟瞿家扯上了關係,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晴兒在想些什麼?”瞿貴妃狹長的鳳眼微眯著,殷紅的唇輕啟,美豔無雙的臉上卻隱含著幾不可查的猜忌。
雲晴捋了捋袖子,站起身來,道:“小女進宮也有些時辰了,該出宮去了。”
瞿貴妃望了望桌子上的沙漏,驚呼一聲。“哎喲,都這麼晚了,瞧我這記性。晴兒陪著本宮說話,時辰果然過得就是快。既然時辰不早了,那本宮就不留你在宮裡了。蘇兒,送縣主出宮。”
“不敢勞煩蘇兒姑娘,小女告退。”雲晴福了福身,乾淨利落的轉身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瞿貴妃望著那漸行漸遠的嬌柔身影,臉上的笑意漸漸地隱去。“出來吧。”
聽到她那慵懶的說話說,一道頎長的身影這才從內室裡走了出來。恭敬地朝著瞿貴妃拱了拱手,那人喚了一聲“貴妃娘娘”。
“你可看清楚了?”瞿貴妃幽幽的開口,眉眼處盡是厲色。
那人低下頭去,說道:“奴才看清楚了。”
“可是易容過的?”
“依奴才看,不像是易容過的。”
“如此說來,她是天生的絕色了?”瞿貴妃挑眉,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不過是個稚嫩的丫頭,如何能與娘娘相比。”那男子尖細的嗓音略帶些沙啞,乾淨的面容不留一絲的鬍渣子,儼然是個太監。
這太監的話,倒是令瞿貴妃的眉頭送了不少。只不過,她臉上還未來得及換上得意之色,便又沉了下來,吩咐道:“派人給本宮好好地盯著她,千萬別她給溜了。本宮的身子還需要她幫忙調理,若有朝一日,真的能懷上龍胎,到時候再除去也不遲。”
“是,奴才早已派人盯著了,娘娘請寬心。”
“還是徐二你會辦事啊…”瞿貴妃從手腕上褪下一隻通體碧綠的鐲子,遞給那眉眼帶笑的太監,說道:“這是賞給你的!”
“多謝娘娘…”徐二嘴角向上彎起,躬下身子道謝。
56 誰是螳螂誰是雀
御書房
“皇上,依靈縣主剛從鍾靈宮出來。”司徒曜天身邊伺候的大太監小云子低聲在帝王的耳邊稟報了一聲,便乖乖地朝後退了幾步,安分的立在一旁。
司徒曜天從書案上抬起頭來,冷厲的臉色更加顯得陰沉沉的。握著御筆的手緊了緊,卻剋制住了沒有發脾氣,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貴妃娘娘的氣色,可是好多了?”
“那倒是沒覺得,只不過近來據說清減了不少…”小云子輕聲應道,臉上卻始終小心翼翼,生怕禍從口出。
“看來,那位女神醫倒是真有些本事,朕的御醫都無法根治的毛病,她一來就馬上有了起色。”司徒曜天臉上不動聲色,眼裡卻帶著濃濃的憤恨和不甘。
瞿家是江山社稷的心腹大患,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一個小小的女大夫,竟然敢跟他作對,這不是找死麼?
“皇上,不若派暗衛…”小云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司徒曜天掃了他一眼,道:“蠢貨!如此一來,豈不是讓瞿家人一眼就看穿了?那朕這麼些年來的隱忍,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