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許久已死亡的心,因他的目光再次獲得重生,那種久違的心動,可以稱之為幸福、甜蜜嗎?那一瞬間……屬於我的也僅有那一瞬間的注視而已。
這次的晚宴在祥和安逸中結束,靜夫人由皇上親自送回百鶯宮,其他嬪妃也都各自回宮。而韓太后卻將繡昭容叫住,喊往太后殿。一路上她也只是閒話家常地慰問幾句,也無鋒芒畢露的問題,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止慰問幾句這麼簡單。
梧桐臨風枝搖散,晚來溢清寒,稍攏衣襟御小寒。隨著太后至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太后殿,韓冥就迎了出來,我一見到是他,立刻低下頭不去注視他,心中又想起中秋之日他對我說的話。
“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向皇上要了你,你就不用再承受如此傷痛。”
那一刻,我真的動搖了,很想開口答應,但是我的心不允許,不允許我的心裡裝著祈佑卻與韓冥在一起,不允許我拋下身邊孤立無援的雲珠而離開,所以我拒絕了,狠狠地拒絕了。
“不可能,我的心只有一顆,它全給了一個人,那就是納蘭祈佑。”
他聽完我的話後就笑了,笑得輕狂,夾帶著幾分凌傲。這樣的他,我第一次見。
“你猜,太后、侯爺與娘娘在裡面說些什麼?”南月將頭湊了過來問我,擾亂了我的心緒。
我微惱地望著一臉詭笑的她:“你很想知道?”
她即刻點頭表示她的好奇,“若普通之事根本無須將我們支開留在殿外,肯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做奴才的還是守好自己的本分為好。”我口上雖是訓斥警告,但是心中卻也頓然生疑,雲珠竟與韓太后也有牽扯。
直到雲珠一臉慘白地從太后殿內走出,腳步虛浮,目光呆滯,我擔憂地伸手想去扶她,卻被她一把甩開。我怔然地望著情緒波動變大的她,更肯定了我的猜測。雲珠一定知道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牽涉了韓太后、韓冥、明太妃、祈星、靈月,甚至……祈佑。那麼,到底是什麼秘密,竟然牽涉了這麼多大人物?
當我還未將問題理清時,雲珠猝然倒地,寒風曉霧,暗塵飛舞。
雲珠的暈倒使原本打算於百鶯宮安寢的祈佑改變了心意,他頂著漫天小霧趕到翩舞閣,我瞧見他凝望雲珠的目光,是心疼,是自責,還有愧疚。
她躺在軟榻上不住地輕咳,這個病情從我第一日來到翩舞閣就已警覺,我多次勸她請御醫,她卻怎麼也不肯,總說是小病。“皇上,請位御醫給娘娘瞧瞧吧!”
“不……不要請……御醫。”雲珠著急地接下我的話,此時已語不成句。
祈佑緊緊握著雲珠的手,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口中卻沒吐出一個字。
“主子……”雲珠突然一改稱呼,喚他為主子,“雲珠不怕死……只是捨不得主子呀……您孤寂了一生,雲珠真的不忍心離開……”她眉頭因疼痛而深鎖,目光湧現不捨。
祈佑依舊沒有吐出隻字片語,我的心如刀割,不好的預感湧出,似乎……似乎……我不敢相信地搖頭,他真的要將雲珠推上絕路嗎?“不……你不能死。”我大喊一聲,衝跪到榻前,緊緊摟著她,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永遠閉上眼睛,“娘娘只不過是患了小小風寒,喝幾服藥就會好了,怎麼會死!”
“傳朕旨意,”祈佑突然鬆開她的手,由榻上起身,轉而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繡昭容,溫婉端莊,聰慧靈巧,深得朕心,冊封為正一品繡夫人。”
聽完這個旨意,我的手一鬆,癱坐在地,冷笑。他以為雲珠要的是身份地位嗎?我的不諒解、我的恨立刻湧上心頭,全歸咎於祈佑。他為什麼不請御醫來為雲珠診脈?他為什麼到此時都不願給雲珠一句體貼關懷的話語?他為什麼……要將雲珠推開?他是一國之君,連自己的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