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夜,難道他不冷嗎?
猛然回神,我跳窗而出,飛奔進梅林,在他面前停住步伐,怔怔地望著他道:“你……怎麼來了?”
他神色變換,滄桑的臉上終是露出了笑容,“突然想起,今天,是你的生辰之日。忍不住,我就想來看看,你過得可好……”
生辰之日,這四個字將我徹底震住。我才回想起多年前在丞相府與他說的一句玩笑話:“臘月梅花盛開時下的第一場雪就是我的生辰之日”。我沒有想到,這樣一句玩笑話他竟銘記在心,一直不曾忘卻。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
他道:“如果我們見面了,母后又會怪罪於你……其實,能遠遠看著你,就好。”
我無聲地笑了起來,有淚水沿著臉頰而滑落,雪花紛飛散在我們的身上。
他見我又笑又哭的,頓時慌了手腳,“馥雅,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來了。”
我的笑聲逸出了口,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那冰涼的身軀,淚水更加止不住地傾灑在他那單薄的衣襟之上。這份愛,我怎能辜負?
那日後,連城握著我的手與我同去太后殿,當著太后的面讓她解除禁足令,口氣十分強勢。太后看著他這麼嚴肅堅定,便點頭赦了那個禁足令。但我知道,她對我的不滿又加深了一層,她一定認定我是個狐狸精,魅惑她的兒子。
此後,我真正成了連城的辰妃,真正的寵冠後宮,但是我從不專房,深知專房是君王大忌,更何況,我是不孕之身。
他每日陪我對弈品評詩畫,與我暢聊他那一統江山的宏偉大志。在我面前,他絲毫沒有隱瞞地將他的野心吐露,我總是含笑而靜靜地聽著他與我同享他的野心。
我已經歷了那麼多坎坷波折,我累了,我也想找個肩膀讓我依靠。或許,我能在這位帝王身邊尋找到自己的港灣,尋找到自己的歸宿。
我倚在窗邊,望梅林間的香雪海漸漸飄飛,散落了一地,我的心中有著濃濃的失落,這梅花是要凋零了嗎?冬,過得可真快。
突然聽見梅林間傳來隱隱歡笑之聲,如泉水潺潺般悅耳動聽,我朝梅林深處望去。有一白一藍的身影正徐徐移動著,似乎沉浸在賞梅的樂趣之中,“蘭蘭,她們是誰?”
蘭蘭探出腦袋朝林間望去,半晌她才收回視線,“回主子,那是蘭嬪與瑾嬪。”
我點點頭,“皇上他有幾位嬪?”
她掰了掰手指,“現在有四位,蘭嬪、瑾嬪、媛嬪、香嬪。四位嬪中,皇上唯一寵幸過的也只有蘭嬪。她曾經同我們一樣是個小宮女,但是她甚懂承顏歡色,阿諛取容,將太后娘娘哄得一愣一愣的,當下便收她為義女,再讓皇上納了她。這樣,蘭嬪一朝得勢,矜功恃寵,平日來倚仗太后對她的疼愛,目空一切,就連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裡。”
幽草羨慕地說道:“其實,這麼多年來皇上一直以憂心國事為藉口而極少近女色。但是奴才知道,皇上的心裡只有主子,故對女色敬而遠之。”
我轉眸望著梅林間談笑的蘭嬪與瑾嬪的身影漸漸清晰,笑道:“其實連城他不用……”我的聲音猛然止住,望見她們二人正踮腳折梅枝,我立刻衝了出去。
她們二人握著手中剛折下的梅枝望著我疾步朝她們而去,立刻福身行禮,“臣妾參見……”
“你們竟敢在我昭陽宮折梅。”我冷聲打斷她們的行禮之言,走至她們面前將其手上的梅枝一把奪過。
瑾嬪立刻低頭,怯怯地說:“娘娘息怒。”
蘭嬪則臉色一變,口氣很不好,“辰妃何故小題大做,區區一枝梅而已。”
“區區一枝梅?梅乃高潔之物,豈俗凡之人可褻瀆?更何況,這昭陽宮內每一枝梅都是本宮心愛之物,你們折梅就是犯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