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忙看向富文成,“爹,你快去,告訴王大夫,一定要隔離病畜,熬些山豆根射干石灰清熱解毒的藥水撒了,喂尚未患病的馬,要是用藥的話,蛤蚧散是最有效的。”
說著話聲音就澀了,忍著痛嚥了口唾沫。
富文成立刻扶她往下躺,不許她再說話。
“既然不是讓咱們來看馬,死活與咱們何干!”富文成沉臉道。
秋葉紅就嘆了口氣,拉著富文成的袖子,抿了抿嘴道:“爹,我不是那不知道大義的人,如果當時誰跟我說清楚,就算是做誘餌,我也會來,只是,這樣被人瞞著……”
她的視線落在帳頂,咬了咬下唇。
“冤有頭債有主,一事歸一事,”她悵然說道。
富文成沉默一刻,拍了拍她的頭,“我這就去,你別太費神,我瞧那王大夫是個能人,你無須擔心。”
秋葉紅便衝他嗯了聲,看著富文成出去了。
今日的天也好,一夜北風驅散了積蓄多日的烏雲,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欞撒在屋內。
李青揉著睡得有些浮腫的眼進來時,就看到那姑娘坐在床頭,靠著一個警枕,穿著月白內襯衫,披著桃紅撒花短襖,散著的長髮垂在肩頭,面容皎白,雙眼微紅,失神的盯著窗欞看。
因為怕她睡著,李青進門就擺手示意婆子們不要通傳,直到走到床邊,秋葉紅才回過神。
“你來了?”秋葉紅有些慌張,藉著撫身前的頭髮,擦去了臉上的眼淚,又指著床前的瓷凳請他坐,“怎麼不多睡些時候。”
李青認真瞧著她的臉。
秋葉紅被他瞧得更不自在,乾脆將頭髮攥在手裡挽個髻,一面岔開話道:“看什麼看,披頭散髮的鬼樣子……”
她的手不方便抬,李青便站起身,替她挽起來。
“怎麼好勞動你……”秋葉紅笑道,一面伸手去模枕下,忽地面色大驚,“簪子?簪子呢?”
“什麼?”李青見她竟然要起身,忙鬆了她的頭髮,按住她別動,自己幫著在枕邊找,“簪子?”
翻了一遍沒有,便往梳妝檯前走,“不是在那裡放著……”
說話開啟首飾盒子,見只擺著兩個絹花紅繩另有兩個耳墜子,並無他物。
“沒有簪子啊……”他回頭道,見秋葉紅還是在枕邊亂摸,身上的短襖掉了下來。
“不就是個簪子,我再給你一個好了。”李青忙又過去,將短襖給她披上,一面開玩笑道,“好吝薔的郡主,一根簪子也捨不得多帶。”
秋葉紅卻沒有理會他的玩笑,皺眉想著,忽地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我拿它紮了門子冉的眼,後來,後來……”
說著忙抓著李青的衣袖,“李青,你幫我去那天的地方找找,一根銀簪子,很普通,這麼長……”
她用手給他比劃著。
李青臉上的笑就牽強了幾分,“紮了眼啊,髒了吧,別要了,我再給你一個好的……。”
秋葉紅有些訕訕的,想了想,點了點頭,笑了笑道:“也是,沒事,沒事,我這是……沒什麼。”
她又坐了回去,神色有些悵然。
李青坐在床邊,一搭一搭的說話,一面看著她的神色。
“你怎麼不問我怎麼會來這裡?”他突然停了話頭,問道。
秋葉紅回過種,看向他,“哦,對,我正要問”
她有些訕訕的笑,“你怎麼會來這裡,還來的這麼巧,跟個金甲神似的。”
李青就抿嘴一笑,“你猜。”
秋葉紅乾笑幾聲,沒有答話。
“說起來真是巧啊。”李青哈哈笑道,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你別不自在,不是專程為你來的。”
被他看穿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