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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蘇暮寒往昔俊朗的容顏如今滿面滄桑,烏金心下一痛。他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也不敢開口露出自己的哽咽,只以鼻音重重應了一聲,便撩了簾子出去。

蘇暮寒服了薑湯便倒頭睡去,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連晚膳也未用。夢境似中無數的往事交織,畫面快得叫他抓不住痕跡。

時而是父親威武高大的身姿,朗朗的笑聲洪亮而又慈愛,牽著他的小手在野外放著風箏;時而又是母親淚眼婆娑的柔情,哭著求他放手回頭。

也有與慕容薇青梅竹馬的往昔,他豆綠色的大氅與她櫻桃紅的斗篷在雪間相映成畫,他將剛剛剝好的栗子暖在她的手心。

更有金鑾殿上高高冷硬的龍椅佇立,他父母匍匐在崇明帝腳下行禮的身影;還有袁非那流了一地的鮮血,漸漸蜿蜒在他的腳下。

油燈昏黑,蘇暮寒從夢魘中驚醒,淚水漸漸沾溼了枕巾。不想驚動烏金,他悄悄翻身坐起,聽著外頭時斷時續的雨聲發呆。

那絲悔意既然滋生,便如同漫漫荒草,長滿無邊無跡的曠野,更成了他心底最不能碰觸的部分,一旦碰觸便是錐心刺骨的疼痛。

天交五更的時候,夜雨漸漸稀疏,蘇暮寒聽得外頭屋子裡烏金起身,大約是要替他預備早飯。

蘇暮寒輕咳了一聲,喚了烏金進來。他披衣起身,倚著背子依舊坐在床上,指了指椅子叫烏金坐下說話。

夜間發了汗,如今蘇暮寒身上輕快許多,頭腦十分清醒。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交到烏金手上,低低說道:“這裡頭還有兩千銀票,你權做盤纏,我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第七百二十一章 跑馬

蘇暮寒病骨支離,頰上潮紅尚未退去,顴骨更是高高鼓起。

瞧著主子衣帶漸寬,烏金如何捨得就此離開?他訥訥說道:“待主子大好一些,奴才再去可好?留您一個人在這裡,奴才委實不放心。”

“不妨事”,蘇暮寒輕輕一笑,示意他放心,再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來。

將唇輕輕覆在烏金耳邊,蘇暮寒低低私語:“關內的確入不敷出,能否撐過這個冬天還在兩可。一切斷了糧草,可以想見這三萬人是如此血腥的場面,那些戰馬便首當其衝要遭殃。與其等到那時,不如早做打算。”

蘇暮寒要藉著這幾日出關跑馬,將烏金與墨離永遠送出靖唐關。打從年少就陪在他身邊的戰馬,一同從皇城來到邊城,又一同經歷了黑山口雪崩的慘烈場面,他絕不忍心等到最後一刻,無助地送它上路。

從前曾聽父親講過,昔年隨著先帝打江山時,有一次他所率領的部隊被敵人包圍。那時糧草殆盡,初時士兵們啃著草根樹皮,後來不得以便只能殺死朝夕相處的戰馬續命,幸好等來了援軍。

蘇睿那時曾說,他一直記得那些戰馬臨死時流著眼淚卻又異常安靜的場景。生與死的離別,並不是純粹在人與人之間才有。

面對蘇暮寒的描述,烏金聽得觸目驚心,他嘴唇哆嗦著,連話也說不成縷:“果…果真如此,主子…主子何不與咱們一起走?”

“這天下之大,哪裡還有我容身之所?”蘇暮寒自嘲地一笑,將荷包往烏金懷裡一扔:“我不需要你在這裡愚忠,幫我把踏雪養好,便是你對我的報答。”

烏金咬著牙不做聲,眼淚卻撲簌撲簌落了下來,肩膀一陣聳動。

蘇暮寒重重一掌拍上他的肩膀:“跟了我多時,莫做這等小家子模樣。你主子我心有七竅,沒那麼容易死,只是怕到時候無法護你們周全。你帶著墨離尋個安全地方落腳,到省得我縛手縛腳。”

烏金含淚應承,依依不捨地望著蘇暮寒道:“少爺,我就在邊城附近安身,你可一定要來尋我們。”

蘇暮寒輕輕笑道:“你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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