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華聞言不覺滿臉襦慕,驚喜不已地笑著道:“可以嗎祖母?真是太好了。”
“祖母,父親喜歡竹子嗎?可巧,弟弟也很喜歡呢。”瓔珞也在一旁湊著趣兒。
祖孫三人說笑著往前頭去,輕鬆自在地好像身後沒人,在逛自家院子一樣,事實上這也確實是自家的院子。後頭跟著的喬側妃母子一時間臉色卻更差了。
祁陽王如今並不在府中,一早便出門了,瓔珞和蘇景華一路在唐氏的指點下經過前院,進了二門,過了垂花門,喬側妃果然不再往裡去,頗為恭敬地跪在了門前。
蕭敬亭還不知道喬側妃被罰跪一事兒,此刻見其在眾目睽睽下跪在了二門上,不覺有些吃驚,聽了原委,他頓時麵皮紫漲,他覺得唐氏是在故意羞辱他的生母。
而羞辱喬側妃便是羞辱他,他握緊拳頭便欲去尋唐氏理論,喬側妃卻攔住了他,道:“今日是你兩個侄兒歸府的大喜日子,你莫去鬧事,家和萬事興,這也是為你父親著想,能退一步咱們退一步又有何妨?亭哥兒,你莫去。”
喬側妃這話說的當真是大度端方,表現的當真是大方得體,賢惠又本分,就好像郡王妃是個無理取鬧的,而她卻大度賢良地包容著一般。
蕭敬亭卻聽明白了喬側妃的話,是啊,他們母子退一步都是為了父親,父親也該體諒愧疚他們母子才對。
明白了喬側妃的意圖,蕭敬亭果然不再想著追上去找郡王妃理論了,反倒長嘆一聲,道:“生母罰跪,做兒子的怎麼能不管不顧?孩兒不敢對嫡母不敬,便陪著您一起跪著吧。”
蕭敬亭言罷便在喬側妃身邊也撩袍跪了下來,母子二人就這麼跪在人來人往的二門處,當真將一對又可憐又大度,卻受氣量狹窄正室磋磨的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前頭,杜嬤嬤見蕭敬亭也跪在了二門口,不覺蹙眉稟了郡王妃,道:“郡王妃,三少爺身子骨一向不好,如今天寒,他這麼跪著……”
三少爺到底是祁陽王的骨肉,杜嬤嬤擔憂他有個好歹,祁陽王心中會生疙瘩,如今祁陽王好不容易和郡王妃的關係緩和了些,杜嬤嬤不希望這時候祁陽王的心再偏到了西院那邊去。
唐氏聞言卻頭都未回一下,淡淡道:“他自己願意跪著,誰還能攔地住不成?愛跪就跪著吧。”
瓔珞也未曾回頭,心中很贊成唐氏的話,是那蕭敬亭自己願意陪著跪,又不是唐氏無故罰他,他那麼大個人了,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便算病倒了那也是活該,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安好心。
祁陽王若然連這點是非對錯都分不清,瓔珞以後對祁陽王也便只能是面子情了,且一定也不會讓蘇景華對這樣的祁陽王產生襦慕之情的。
回到唐氏的千禧園中,瓔珞姐弟陪著唐氏剛說了片刻話,外頭卻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門簾被挑起,瓔珞望去,卻見是唐氏身邊的大丫鬟晚晴快步走了進來,福了福身有些氣喘的道:“郡王妃,門房來傳報,說是聖旨馬上就要到府了,是給華少爺的,郡王提前讓人回來吩咐郡王妃,趕緊收拾一番準備接旨。”
皇帝要給蘇景華受封的事兒,祁陽王回來是和唐氏打過招呼的,唐氏卻並未告知瓔珞二人,此刻驟然聽聞聖旨到了,瓔珞和蘇景華難免有些吃驚,尤其是蘇景華,性格自閉自卑長到了這麼大,這大半年來才好了起來,此刻突然要接旨,頓時少年便慌了心神,跳了起來本能地去看瓔珞。
瓔珞是個冒牌貨,對皇帝的敬畏沒有古人那麼嚴重,吃驚了一下,但見郡王妃面有喜色,便知道是好事兒了,頓時她便鎮定了下來,見蘇景華望過來就衝他安撫的笑了笑,神情和往常沒任何異常之處。
蘇景華見姐姐就比自己大了四歲,還是個女子,都能這樣鎮定,頓時也放鬆了些,雖然頭一次接旨難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