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沉聲道:“珍丫頭莫怕,是父親!是父親啊!”
聞聲蘇瑛珍身子一震,半響她才瑟縮著從發縫中抬頭看去,見眼前果真是疼愛她的父親,頓時便撲進蘇定文的懷中哇哇大哭起來。蘇定文念著這個女兒受了大委屈,以後只怕還要受更多的委屈,說不得父女相聚也就此最後一回了,倒也撫著蘇瑛珍的頭髮細細安慰起來。
蘇瑛珍哭了不知多久才慢慢哽咽著停了下來,她抓著蘇定文的手,道:“父親,那些救我的軍士,他們都知道我是蘇府的小姐,怎麼辦!?您快想想辦法,讓他們都閉上口!不然女兒……女兒……”
見蘇瑛珍面色蒼白,睫毛上全是眼淚,眼睛更是紅腫不堪,蘇定文拍著蘇瑛珍的手道:“你別擔心,他們都不會說出此事的,放心吧。”
蘇瑛珍聞言大大鬆了一口氣,只覺著整個人都從地獄中回來了,她有種重返人間的愉悅和輕鬆,遂卻恨聲道:“父親,那兩個將女兒綁出府的男人呢?他們對女兒動手動腳的,父親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還有那些軍士,女兒都說了女兒是穗州知府的嫡女,是京城定安侯府的女兒,他們竟然還敢對女兒惡聲惡氣,還拿……還拿贓東西來嚇唬女兒,父親一定要尋他們算賬!打他們軍杖!”
蘇定文聽到蘇瑛珍經過此事還這般口無遮攔,口出狂言,頓時便有些面色難看起來。
他目光復雜盯著蘇瑛珍,一時間沉默不語。
以前他總覺著這個小女兒天真嬌憨,即便是養的有些嬌蠻那也是無傷大雅的,如今卻發現這個女兒根本就不是天真,而是愚蠢。若非愚蠢又怎麼會輕易被偷出府來丟了那麼大的人,若非愚蠢又怎麼會在外人面前大喊大叫地吆喝著身份,生恐別人不知道他蘇府的姑娘落進了人販子手中沒了清白?
這樣一個愚蠢又膽小,狂妄又刁蠻的女兒便算是沒有出事,只怕將來出嫁也不能給母家帶來什麼榮耀,反倒不知什麼時候就要闖下禍事,連累家族!
這便是宋氏教養的好女兒!
蘇定文想著面色陰沉下來,他本來還很是心疼女兒,心中滿是惋惜,如今驀然間那股心疼和惋惜全部都減淡了,而且隱隱約約的他還覺得這說不得是件好事,這女兒如今出事,總比等到了京城,再鬧出比這更大的事情來的好吧。
蘇瑛珍見蘇定文面色變換不停,不由住了嘴,道:“父親,你怎麼了?”
蘇定文回過神來衝蘇瑛珍笑了笑,道:“沒什麼,那兩個人販子已經死了,這次委屈你了,如今回了家便什麼都莫要想了,好好休息兩日。”
蘇瑛珍見蘇定文對自己溫聲軟語的,只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覺得府中有宋氏在,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也就那些軍士和兩個人販子知道此事,人販子既然已經死掉了,父親又說那些軍士不會胡說八道,蘇瑛珍心神便徹底放鬆了下來。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靠在了車壁上,驀然卻想起蘇瑛藍來,面色猙獰地從腰間摸出一團已贓的不成樣子的紙條來呈給蘇定文道:“爹爹,你看,是四姐姐要害我!我不過是出門時和她發生了幾句口角,她便將我騙到了後花園,害的我被人販子敲暈帶走,四姐姐心腸太歹毒了!爹爹看,這是四姐姐那夜扔進我閨房的紙條,上頭的字跡就是四姐姐的,鐵證如山!”
蘇定文將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