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蘇瑛珍和蘇瑛玥姐妹對蘇定文生了怨恨之心,慢慢的父女間越來越生疏,將來只會便宜的庶出子女,虧了的還是她們母女。
可惜就算宋氏使勁的為蘇定文分辨,蘇瑛珍心裡卻還是存了許多的不滿,總覺得是父親為了庶出的子女打了母親。
昨日蘇定文從內宅出去便下了禁口令,不準下人們嚼舌根。蘇瑛玥雖然打聽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卻清楚,若沒有那個什麼葉公子的插手,母親不會惹的父親暴怒。想到那人讓隨從將她丟進荷塘的恥辱,蘇瑛玥眸中恨意閃動,久久難抑。
她半響回過神來,心知母親不會讓她們過問她和父親的事情,便轉移了話題,笑著攬了宋氏的手臂,道:“母親,聽說昨個兒祖母送信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宋氏鬆了一口氣,點頭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大伯父家的鶯妹妹過年便要及笄了,你祖母的意思是這江南穗州一帶多出好繡娘,叫母親好好踅摸兩個繡娘帶回京城,也好給你鶯妹妹做及笄禮的禮服。”
蘇瑛玥聞言感嘆道:“早便聽說大伯家的鶯妹妹不僅生的美貌無雙,更是才藝出眾,氣度端莊,和太子太傅家的謝三小姐被稱作是京城雙姝,最是得祖母的喜愛,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蘇瑛珍卻嘟嘴道:“我看未必,我不信鶯姐姐再好還能好過了咱們大姐姐去。咱們大姐姐可是侯府的嫡長女,當年沒出閣還被稱作是京城明珠,連皇后娘娘都稱讚不已,祖母不知道多疼大姐姐呢。”
宋氏所生的長女蘇瑛瓊容貌出眾,氣質溫婉,精通書畫,從小便養在定安候夫人的身邊,當年沒出閣時也算頗有幾分名氣。
宋氏聽小女兒提起出嫁了的長女,一時臉色柔和了不少,笑著道:“你們都是祖母嫡嫡親的孫女,哪個你們祖母也是一樣的疼。”
她說著拉了蘇瑛玥的手,道:“你及笄時,跟父親母親在外頭,也沒能好生操辦,委屈了我兒,等回去母親好好給你打一匣子首飾。倒是珍兒,後年也該及笄了,母親一定好好為我兒操辦,讓我兒風光及笄。”
年後及笄的,其實除了京城安定侯所出的蘇瑛鶯外還有蘇瓔珞、蘇瑛藍和蘇瑛紫,可宋氏卻絲毫未曾想到自己這一房的三個庶女。
宋氏說著對高媽媽招手,高媽媽便捧了個紫檀木的雕花長盒子來,宋氏笑著道:“這些都是你們祖母專門按了京城時興的式樣給你們姐妹倆打的首飾,你們快看看。”
母女三個試著首飾說笑起來,宋氏勉強壓下心頭難過,暫時鬆快了一些。
落英院,瓔珞正靜靜地坐在書案後練字。
蘇定文作為恩科出仕的文人,自視飽讀詩書,他的子女自然不能做斗大字不認的文盲。故此,自蘇瑛玥六歲,便為她們姐妹請了西席,教幾個姑娘讀書習字,作詩繪畫。
前一段時間,西席王先生因家鄉老母六十大壽請辭回去祝壽,宋氏念著到了年下便要舉家進京,故而便給西席先生備了一份厚厚的程儀,算是送走了王先生。
因念著在穗州不過就半年時間,便也沒再另請西席,只等著回了京城後再說。
本主蘇瓔珞雖捱打捱餓,可宋氏許是恐西席先生將內宅之事說出去,有礙名聲,故此倒是沒有限制庶女們讀書認字,蘇瓔珞也是跟著西席學習了的。
只是本主穿衣吃飯的問題都保證不了,自然也沒那時間和閒情逸致讀書寫字,也只是認得幾個字,會寫罷了,一手字實在見不得人。
蘇珞前世作為家族企業的掌舵人,為了磨練心性倒是狠練了幾年的毛筆字,有空時便愛寫上幾張,而且還專門請過大師指導。如今她成了蘇瓔珞,不能突然間便寫得一手好字了,故此這幾日空了瓔珞便躲在西廂房中習字。
雲媽媽從外頭進來時,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