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僵,因為她在發抖。
煩躁的撓撓頭,他最後一臉鬱悶的將吸了一半的煙掐掉扔在一邊,站在門口任她抱著。
後來,她笑了笑,紅著眼睛進入自己的臥室,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襟,溼了一大片。
他盯著地上的半截煙,轉身去廚房倒水,推開她的房門,卻見她縮在薄薄的被子裡,縮成一團。
掀開被子,“喝完睡覺。”他乾巴巴的說。
她用一雙紅腫的眼睛望著他,表情意外,他的表情也有些驚訝——原來她也有除了笑以外的第二種表情。
“你哭得讓我反感。”他看她喝完水,拿著空杯子要走。
她拽住他,“別走。”
他皺眉,“你幹嗎。”
她搖頭,“留下來一會兒,陪陪我……我不想一個人,求你了。”
“神經病。”他甩開她,離去。
睡了兩個多小時,他煩躁的睜開眼,他不安穩,對面屋子的那個笨蛋睡了嗎?
最後他選擇起身去看看,悄悄推開門,他卻聽見微弱的哭聲,她把自己捂在被子裡。
掀開被子,“你哭了幾個小時自己煩不煩啊?”他一臉兇相的問。
“我吵到你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你以為呢?”他給了她一個白眼。
“對不起……”
她臉上掛著的淚痕看在他的眼中無比刺眼,他聳聳肩,俯下身來很用力的抹去她的眼淚,“我不想明天有人懷疑我欺負你。”
“哪有,你對我那麼好怎麼會欺負我……”她連忙搖頭。
他的動作僵住了。
他好?
他以為他在對她好?
是誰給她配置了這麼一顆白痴腦子?
“你之前說,讓我別走,陪你,是嗎?”他忽然說。
她愣了愣,點頭。
他臉上帶著邪氣的笑了,抓住她的手腕。
“我希望到明天早上,你還能有膽量說我對你好。”
她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在她意識還清晰的時候,驚愕——是她最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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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著紙袋慢慢走上樓,推門,他不在屋裡。
這已經是這星期的第三次在她提早下班的時候沒有見到他。
她什麼都沒問,也什麼都不敢問,她繼續著朝九晚五的生活。
最近一直在頻繁發燒,雨季還沒有過去,空氣裡的沉悶無時無刻不是包圍著她。
想了想,她走到樓下的超市,打電話告訴社群服務站,她想請一天病假。
服務站的人馬上就同意了,“你這陣子一直在感冒發燒,休息一天趕快去醫院瞧瞧,拖下去會落下病根的。”
他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日子恢復正常,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她的笑容也更多了。
他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嗎?睡前的她這樣想。
明天他還要去福利院,因為那可愛的女孩說可以替他編一條最近流行的幸運手鍊,不僅會帶來好運氣,還會招來神靈保佑,睡前的他這樣想。
他以前從來不信這些的。
可睡在隔壁房間的人似乎是個有神論的支持者,因為她提起過那把已經被她弄丟的黑色雨傘是在她去教堂的時候,好心的神父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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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到她出門,他出發去福利院。
那可愛的初中女孩早就站在大門口等著他,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