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圈之中,一道妖火飛出,將小書生噴出了縹緲閣。
元曜跌坐在縹緲閣外,渾身痠痛,他懷疑是慄想燒死他,但也許是離奴也說不定。
元曜不敢再進去,心亂如麻。坐了一會兒,元曜決定去太平府找白姬,讓她趕緊來阻止貓和狐狸的廝殺。他站起身來,才發現剛才跌出來時,腳崴了。
元曜每走一步,腳踝就鑽心地疼。他掙扎到巷口,就無法再行走了。
元曜扶著老槐樹坐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有人道:“哎,這不是元公子嗎?”
元曜抬頭,四周沒有半個人影,不由得疑惑。
那人又道:“是俺。俺在地上。”
元曜低頭一看,一隻蝸牛正在緩緩爬行,經過槐樹下。
“原來是蝸牛兄。”元曜恍然道。
“元公子怎麼垂頭喪氣?”蝸牛問道。
元曜道:“唉,縹緲閣發生了一些事情,小生必須去永興坊的太平府,叫白姬趕快回來。可是,小生腳崴了,無法行走。”
“原來就這點兒事兒呀,俺去替你傳信吧。反正,俺受了委託正要去給永興坊的嚴先生傳信,剛好順路。”蝸牛仗義地道。
“這……這不敢有勞蝸牛兄。”元曜趕緊道。蝸牛實在是太慢了,等它走到太平府,白姬恐怕已經回來了。
“元公子莫不是嫌棄俺走得慢?俺一直在為傳信四處奔走,不曾停步片刻,更不曾偷懶片刻,你怎麼能嫌棄俺?”
元曜趕緊賠笑,“小生不是那個意思。如果蝸牛兄願意傳信,那就有勞了。請去太平府告訴白姬,‘離奴老弟平安回來了,但是它和十三郎和慄兄弟一言不合,起了爭執,打起來了。小生勸說不住,被它們趕了出來,未免鬧出人命,請快點兒回來勸止。’”
“明白了,俺這就去。”蝸牛接下了元曜的委託,緩緩向東爬去。
元曜坐在槐樹下,看著蝸牛漸行漸遠,愁容滿面。以蝸牛的速度,不知猴年馬月,它才能走到太平府。
元曜坐了許久,終是不放心縹緲閣,又一瘸一拐地摸回去了。
縹緲閣四門大開,安靜如死。
元曜提心吊膽地走進去,大廳中一片狼藉,魚乾遍地,貨架全部倒塌了,玉器、瓷器碎了一地,牆上的字畫也都燒糊了。
一隻黑貓坐在櫃檯上舔爪子,它的頭上、身上都是抓傷,鮮血淋漓。但是,它的眼神十分驕傲自豪,像是一個剛打了勝仗的大將軍。
元曜心中一寒,“離奴老弟,十三郎和慄兄弟呢?”
不會已經被離奴蒸在蒸籠裡了吧?!!
黑貓抖了抖鬍子,道,“打不贏爺,逃了。那兩隻可惡的臭狐狸,下次如果再敢趁爺不在,跑來縹緲閣興風作浪,把縹緲閣弄得烏煙瘴氣,爺就剝了它們的皮!!”
“離奴老弟,人家十三郎是來幫著幹活的。大家都是朋友,你又何必和它們針鋒相對?俗話說,與人為善,自己也得善果;與人為惡,自己亦難善終。你看看你,弄得自己也一身是傷。”聽見狐狸兄弟沒事,元曜鬆了一口氣,去櫃檯後面翻藥箱,替離奴塗上金瘡藥。
離奴道:“爺就是看不慣九條尾巴的狐狸,尤其是那個紅毛的胡十三郎,太討厭了!喵——書呆子,你輕一點兒,疼死爺了!!”
元曜望了一眼四周,道:“欸,這些摔碎的骨董,燒燬的字畫怎麼辦?白姬回來,一定會很生氣。”
“這些東西,大概一千年吧。”黑貓含糊地道。
“什麼一千年?”元曜不解。
離奴也不解釋,等元曜替它塗好金瘡藥,就攆小書生去搬魚乾進廚房。
元曜生氣地道:“你自己為什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