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昨日翻車的五皇子帶傷參加早朝,上奏表明自己傷勢不重還能繼續接待貴客,請父皇不要收回成命。
懷文帝見他態度堅決,眼神有些動容,正要說點什麼,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從佇列中站了出來: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蕭胤寒一開口,懷文帝有些驚訝:“准奏。”
一旁的五皇子卻瞬間緊張起來,若是蕭胤寒要同他爭,以父皇對他的偏愛,自己怕是最後一點勝算都沒了。
誰知蕭胤寒並不是自己要參加,而是道:“關於迎接方大儒來京講學,兒臣想要推舉另一個人——編制司郎中陳滄海大人,他乃是方大儒學生,瞭解大儒喜好。比起五弟這種坐車都能翻車的人,更為合適。”
五皇子聽到這裡猛地抬頭瞪向蕭胤寒:我如何翻的車,你心裡沒數嗎?
蕭胤寒:“請父皇明鑑。”
五皇子忙道:“方大儒德高望重,編制司郎中未免有些低微不足以表達朝廷對其的尊重,還請父皇三思,讓兒臣前去……”
“哦,方大儒的學生身份就低微,你五皇子就高貴,所以……無敵你是看不起編制司郎中呢?還是看不起這些文官?”
蕭胤寒陰陽怪氣,一開口就是地圖炮。
五皇子猛地放下手:“你血口噴人,我哪有看不起文臣!我只是覺得自己去更合適……”
“本王沒看出來你哪裡合適。”蕭胤寒不屑的眼神掃過五皇子用來裝可憐纏的白頭巾,就差沒把“廢物”兩字打在臉上了。
龍座之上,懷文帝卻在沉思。
這時,葉尚書忽然站了出來:“皇上,臣認為王爺所言極是,既然陳大人是方大儒的學生,派他去更能表明朝廷的親近。”
葉尚書突然開口,蕭胤寒眼神微晃,閉上嘴沒有再和五皇子爭了。
懷文帝想了想,開口:“準了。陳滄海何在?迎接大儒如今之事變交給你負責了。”
佇列尾部,一個身材幹瘦的中年官員站了出來:“臣遵旨……”
……
早朝結束,大臣們陸陸續續從大殿中走出。
隔著較遠的人群,蕭胤寒同葉尚書對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很快,出來的與葉尚書較為熟悉的官員圍了上來,有些好奇的開口:“今日怎麼突然幫那位說話了?”
葉尚書笑笑:“只是覺得王爺說的有理而已……”
然而嘴上雖然這麼說著,看到人海中那道格外挺拔顯眼的身影,他確實忍不住暗暗嘆氣……
-
容王府,清芷院。
知夏端著冰冷的飯食進來,臉上一片擔心:“她真的會幫主子嗎?”
葉側妃回頭:“不知道。但是……我也只能試一試了。”
這段日子以來,葉煙柔的日子很不好過,幾乎等同於幽禁。
身邊只剩下知夏,其餘下人在那場浩劫中不是被拖走後再沒回來,便是四散別處。偌大的庭院好似一座空城。
往日卑躬屈膝的下人們如今仗勢欺人,反過來剋扣拿捏她們的吃穿用度。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葉煙柔恐懼的,最可怕的家中再無回信,彷彿將她當棄子丟掉。
也怕王爺,萬一哪一日突然想起她來,恐怕就是她的死期……
姜棠的信便是這時候送來的,告訴她王爺今日朝堂請命,讓她家裡幫上一幫。
葉煙柔看向腳邊燃著的火盆,當信送出去的當日,已經消失許久的碳便送來了,雖然是帶煙嗆人的下等碳,卻好歹讓這冰冷的房間有了些溫度。
她嫁入王府做側妃,父親一直希望能借她拉近和王爺的關係。
可這幾年無論如何明示暗示,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