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寒上午沒有出門,而是去了院中臨時改建的書房處理手中事務。
姜棠去送點心時,和他提起了昨日留下的老先生。
蕭胤寒並不在意這種小事,聽她說完只是點點頭,算作同意了,卻沒有過去見一見的意思。
姜棠見狀也不去提醒。
不過在男人安排手下將糧食送去鹽場時候多嘴提了一句:
“反正都要跑這麼一趟了,不如王爺費點心思,再安排個大夫過去,也更能安心。”
蕭胤寒只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
而聽到王爺的吩咐,負責安排的順子又是一陣詫異,甚至有那麼一點酸:
王爺對一群普通鹽工,倒比對他們還好!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瞬,他領命下去。
姜棠在書房並沒有待太久便離開了。
倒不是她不願意留下,而是被男主“趕走”了。
從男人比以往更加嚴肅的表情中,姜棠隱隱猜到他在做什麼危險的事,她也不多問,乖巧退下。
反正時間到了,總會知道的。
系統就是佩服宿主這一點:心態是真的穩啊!
從書房回房間的路上,姜棠看到昨日那僕人,腳步微頓,眼底閃過一抹流光,很快有了決定。
於是當天中午,方大儒房中便換了個送菜的下人。
別的特點沒有,就是過分熱情,簡稱“話多”。
“老先生你身子好些了嗎?今日院子裡這麼吵,沒有吵到您吧?”
方大儒雖然以性情孤傲,不畏權貴聞名,但對普通百姓他還是很友善的,不然也不會專門留下為村民講課。
所以雖然送菜的小丫頭話多,他也並不責怪,反而順著她的話道:“是有些吵鬧,這主家是在做什麼啊?”
“老先生這就問對人了。”小丫頭笑得一臉討喜:“我家主子是外地來的鹽商,他昨日去了這裡的鹽場想要談生意,結果看到鹽工可憐沒有吃的,只能挖野菜,便大方買了糧食要送過去。”
小丫頭本就是當地人,這幾日被招來臨時做工,知道這邊鹽工過得很慘,聽到新主人做了這些好事,開口便是一陣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裡請來的托兒呢:
“不僅送吃的穿的,我剛還聽到主子要請大夫去看病呢。雖然我聽說是因為想和那鹽場的新主子搭好關係,但這些做法也很讓人佩服了。您說是吧?”
方大儒因為她的話有些出神,一時間沒有回答。
誰知小丫頭卻不放過他,又連問了好幾遍:“對吧對吧?老先生你也覺得我這新主子人很好,很善良吧?”
方大儒被迫回神,對上小丫頭那雙乾淨期待的眼睛,只能點頭:“是很善良。”
小丫頭心滿意足,終於離開了。
等她一走,僕人才走了過來:“主人,您沒事吧?”
方大儒搖搖頭:“若真如她所說的,那這家主人確實是個好的。倒也值得結交、”
於是,在小丫頭的一頓吹捧之下,雖然還未見面,但方大儒對這家“主人”的留下了幾分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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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鹽場。
鹽工們麻木的上著工。
鹽場每年一月到三月為產鹽季,這段時期當地乾燥少雨,有利於水分蒸發。他們必須趁著這段時期好好曬鹽。
他們留下的這些都是有本地戶籍的鹽民,即便沒有工錢也不能逃跑,否則會連累家裡。
原以為今日會和往日一般,回去只能吃清得可以見底的粥,和和著鹽巴少少的野菜又混過去一天。
可誰知鹽場入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一片驚喜喧譁,鹽田裡的鹽工們抬起頭來,一個個表情茫然。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