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寒從房間裡出來憋了一股氣。
他不再去看姜棠,而是把自己關在書房中處理公務。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整個下午,凡是進出書房的不管大小官員全被訓了個狗血淋頭。
大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王爺的心情十分不好啊。
但,蕭胤寒從來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主,這悶氣最多也只忍到了晚上。
是夜, 房中寂靜漆黑,沒有再點任何燭火。
他帶著隱隱不滿的氣勢踏入房中,扯落錦被便將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小人兒壓著索吻。
姜棠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察覺到不適下意識的反抗。
但她的力氣對男人來說還是太小了,輕易便被鎮壓。
當柔軟的中衣滑落光潔的肩頭,男人所有的動作為之一頓。
不對,怎麼會這麼燙?
掌下的肌膚柔軟而滾燙, 少女臉頰染了薄汗, 呼吸間都是潮溼滾燙的氣息。
她語調模糊的哼著什麼,竟是發燒在囈語。
那一瞬間,蕭胤寒所有的怒火如潮水般褪去,慌亂、自責、愧疚不安接踵而來。
他開始後悔了,她這麼嬌弱,他何必同她置氣?
一邊扯響床頭搖鈴,蕭胤寒一邊將人抱在懷中,伸手去觸她的額頭,低啞的嗓音在黑暗中似帶著慌亂:“棠棠你怎麼了?棠棠,你醒醒。”
而少女只是皺著小臉在他懷中無力的哼著,似乎每一刻都無比難受。
下午才從宮中請來的御醫,還沒喘口氣呢,這就派上了用場。
請來的是上一次那個發現救人古方的年輕御醫。
年輕的御醫才進太醫院沒多久, 對於容王的瞭解僅限於傳言中。
以前的他, 單純覺得對方很恐怖, 但是因為容王生病不喜歡看大夫, 即便被皇帝逼著治病, 也是有專用的蘇御醫, 和他這種太醫院新人沒什麼關係。
可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一直負責照顧容王的蘇御醫年底的時候家裡祖母去世了,要丁憂一年,如今已經回了老家,不在太醫院了。
而更沒想到的是,不喜歡看病的容王這兩三個月來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三天兩頭請御醫。
距離上一次治療他那愛妾才多久啊,太醫院已經告病請假了快一半的老御醫,他不會是想要全霍霍光才滿意吧?
心中慌亂又緊張,但真的到了地方把脈時,他又穩了下來。
只能說,任何有真才實學的人在觸及自己的專業領域時,都會變得自信冷靜。
蕭胤寒站在邊上看著,明明一言未發,卻不影響他給旁人帶來巨大的壓迫力。
“貴人本就是大病初癒,正是體虛病弱之時,需要好好修養,加之寒氣侵體才會發燒……”
御醫收回了手, 簡單說就是姜棠昨晚不知道什麼原因著涼了, 所以今天發燒了。
上午暈倒其實也是體弱,只是當時還沒有發燒的症狀。
御醫起身要去開藥方,準備熬藥。
床上的少女忽然低聲哼哼,似乎在說什麼。
站在床邊的容王俯下身去,似乎要去聽他說話。
御醫正好站在邊上,餘光無意識的掃了一眼,然後一掃就掃到了差點讓他尖叫出聲的一幕——
當王爺剛剛俯身的去傾聽的瞬間,床上的女子毫無預警抬起一隻手,“啪——”一下扇到了他臉上。
房間太安靜,聲音很清脆。
劉公公站在邊上,魂差點沒了。
御醫也傻了,這這、這是他能看的嗎?
蕭胤寒臉一黑,輕易就捉住了那隻使壞的小手,俊眉冷蹙,表情格外兇的瞪著面前這個不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