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氣有多大。
他暗暗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地上猥瑣的男人,擺擺手:“檢查一點沒問題就放他走吧。”
“是。”侍衛抓著人要拉走,誰知一動,就聽“撲通”一聲,陸域手中的包裹掉到了地上,裡面一疊圖紙散了一地。
崔叔望看了一眼:“你還是個畫畫的?畫的什麼……這是什麼?”
原本只是隨意問的一句話,卻在看清上面的內容後瞬間沉下了臉:“說,你是誰!這些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中?”
他一邊呵斥著男人,一邊撞了一下蕭胤寒:“你看看這些是什麼!全是田畝相關的圖紙、畝數,這可不是普通百姓能拿到的東西。”
沒有辦法,誰讓剛剛才被“江老闆”信上的淹沒土地、讓上萬百姓喪生的水患給嚇到,這裡馬上就來了個帶著土地測量圖紙的鬼祟傢伙,任誰都會覺得有問題!
蕭胤寒終於將目光移了過去,看到信上的內容,他果然意識到了問題:“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我……”陸域被二人強大的氣勢所震懾,腿一軟下意識就想下跪說是i自己撿的,可是在開口的那一刻,腦海中忽然響起了離開前那女子說過的話——
“……半年前,我曾偶遇一遊方道人,他言淮安會遭遇巨大水患,大水淹城,大災之後成百姓十不存一,慘不忍睹。
我原本是想憑藉一己之力做些挽救,也算是為子孫後代積福。
卻誰曾想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如今我的生意都受到了牽連,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先行逃生,至於淮安城之後會如何,我也無能為力。
我與先生相識一場,淮安是先生的家鄉,這裡住著你的親朋好友,我將這件事告訴你,希望你放在心上。能做準備便早些準備吧……”
說完這些後,那人便給了他一大筆銀子,說是這段時間的報酬,然後就放了他。
路域原本以為江老闆是騙自己的,可是她真的就將他送上了馬車,命人帶回了城中。
“我……我乃是官府的檢田使,這些都是府庫裡的資料,我準備放、放回去的……”
路域這樣說著。
原本蕭胤寒或許不會相信,但是誰讓昨日他才和刺史見過那個不怎麼行的新手檢田使,如今看到如此詳盡的圖紙資料,只當時刑刺史派人送來的。
他不疑有他,抬手讓侍衛將人放了,將圖紙都留下了。
“謝、謝王爺。”
路域慘白著臉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
他素來膽小,這些要命的大事他都是躲得遠遠的,怎麼可能去參與呢?
“……命運掌握在先生自己手中,如何選,看你自己。”
才走一步,女子的聲音便在腦海中響起,胸口仿若被火燒,本就所剩不多的良心在煎熬著。
彷彿在質問他:你身為前檢田使,家中世代為官,明知會有水患發生卻什麼都不做,你對得起從小教育你的父母長輩嗎?對得起你從小學習的一切嗎?
“我、我……”
開始那是水患啊,在沒有發生之前,說出來只會被當做妖言惑眾,嚴重的還會挨板子,下大獄,說了只會倒黴,沒有人會相信的。
他掙扎著往前走,可雙腿卻重如千斤。
終於,在侍衛嫌棄他走得慢想要拉他一把讓他走快點的時候,男人忽然停下腳步。
他一咬牙,回過頭去重重地跪了下去:“江老闆說淮安會有水患,求王爺為百姓做主!”
蕭胤寒猛地抬頭看過去:“你見過她?”
一旁的崔叔望也是瞪大眼睛:水患,怎麼又是水患?
就彷彿要印證他此刻的心情似的,“轟隆——”一聲,久不下雨的淮安,忽然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