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高出“渠道”的部分,氾濫出槽,將兩岸的田畝河稻全部衝淹。流過堵塞的彎道,兩邊的“人”如浮萍一般統統帶走。
有看戲的人離得較近,也被衝出的巨大水流衝到在地,滑行數丈……
親眼看過這場“模擬洪水”的百姓,目瞪口呆,震撼無比。
這還僅僅只是一桶水就能帶來如此慘狀,若真的洪水來臨,文河氾濫,那麼他們這些依岸而居的人,又有多少能活下來。
到這時,那些被匆匆催促而來的各村裡正村長們,才隱隱猜到容王的意圖。
只是蕭胤寒要做的,卻不僅僅是這些,就在眾人還沒從剛剛那一幕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忽然抬手。
身側的黑甲侍衛衝入人群,將幾個百姓抓了出來。
“本王依律法督促淮安府眾興修水利,浚理河道,凡挑撥離間、擾亂民心者,殺無赦。”
伴隨著男人冷酷冰冷的話音落地,鐵甲衛手中長刀也落下,被抓出來的幾人就這麼血濺當場。
眾百姓嚇得面無血色,站在最前面的各村裡正臉都綠,有幾個腿軟的差點倒下,要不是身邊人扶著,也跟著倒下了。
就在這時,遠處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眾人顫抖得看過去,不敢想這次又是什麼來了。
“容王接旨……”
尖細刺耳的嗓音從馬背上響起,當那穿著綠袍的人拿出明黃的聖旨時,眾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惶惶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淮安府水利廢弛,河渠堵塞,特派遣工部官員前往監督浚理,由容王代朕督辦,欽此。”
兩旁酒樓上,原本還有些心思浮動的人,聽完聖旨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
聖旨一下,容王此舉徹底從私人行為變成公務了。
就連一旁的崔叔望都忍不住咂舌,原本他還在擔心某人這樣做會不會不好收尾,結果他忘了這位身後還有個最大的靠山……
“臣,接旨!”
等蕭胤寒將聖旨一接,剛剛還嚴肅著一張臉的傳旨太監瞬間換了張卑微示好的笑臉:“皇上聖旨來遲了會耽誤殿下辦事,特派奴才快馬而來。殿下要的工部官員已經在城外了,今日便能到……”
原本地上跪著的百姓,聽到這位傳旨的太監如此諂媚的同這位王爺說話,心中更是驚恐不安。
“殿下若無事的話,奴才這還有一道聖旨要給淮安府刺史,先告辭了。”
聽到傳旨太監的話,蕭胤寒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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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聖旨,接下來的一切也就都變得理所當然。
如果說之前姜棠的安排是溫和如水,不疾不徐的話;到蕭胤寒這裡時,就雷厲風行,強硬直接。
佔據主要河道的鄉紳官兵直接抄家,家中田地全部收歸國有;跳的最兇的被抓走的當日便在菜市口斬首,百姓全部圍觀,看著往日高高在上的鄉紳老爺們,腦袋如西瓜般落地,他們才第一次真實感受到這位傳說中的王爺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見血……
被皇帝訓斥之後,這次派來的全是經驗豐富的實幹派,一到淮安便立刻投入工作,開始檢查各河渠水道等水利工程的現狀。
這一查,真就查出了不少問題。
比如淮安府最大的文河,用來洩水的北門水洞竟被亂木磚石阻塞了大半,按著這種情況,一旦發生大水,衝擊力巨大,洞口會直接被衝裂。
意識到問題的官員立刻招納河工開始浚理河道,修閘築堤。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別的問題,都在忙中有序的進行著。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從官員到達淮安的那一天開始,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