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
“為何不給父皇遞信?”秦素立時問道,語聲涼且細:“給父皇遞信不比告訴本宮更妥當麼?”
莫有福聞言,仍舊是不緊不慢地道:“阿耀乃是永壽殿小監,我不敢專擅,還是要請殿下到場方可定奪。至於淑儀夫人之事,到底夫人也是由殿下派人相送的,我怕會有什麼誤會,故此才沒向陛下稟報。”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會,又續道:“殿下來了就好了,此事全憑殿下處置。”
好個滑不溜手的老監頭。
秦素簡直想要破口大罵。
如此一來,今日這事是斷不能摁下去了,只能告訴中元帝。
縱然將事情告訴中元帝也沒什麼,可秦素還是覺得,她這是被人擺了一道。
她眯了眯眼,眼尾餘光攏在莫有福的身上。
只看他對此事的態度,今日之事,他怕也是湊巧趕上了,而非與銀面女暗地裡勾連。畢竟,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在把事情往下壓,而不是將事情鬧大,一應處置堪稱穩妥,甚至可謂圓滑。
秦素現在唯一不明白的是,阿耀等人為什麼要從這條路返回猗蘭宮?
從玉露河回猗蘭宮,是可以從另一條路走的,那條路並不會驚動到平就宮的人,阿耀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他為什麼還要走上此路?
秦素此時直是滿腹疑惑,只是,這裡卻不是問話的地方,也只能暫且按下不提。
淡然地打量了莫有福一會後,秦素驀地一笑:“落輦。”
隨著她的話音,步輦應聲落在了地上,秦素卻仍舊沒下步輦,而是將手向旁一伸手,慢悠悠地道:“阿耀,倒茶。”
眾人俱皆愕然。
阿耀分明還跪在地上,公主殿下卻要他倒茶,這是什麼意思?
還是阿耀首先反應了過來,頓時面上喜色乍現。
“是,殿下。”他響亮地應了一聲,一下子便從地上蹦了起來,一路小跑著到了秦素跟前,臉上笑得像是能掐下朵花兒來,諂媚地問:“殿下想喝什麼茶?”
“都行。”秦素淡聲語道。
“好哩。”阿耀許是太歡喜了,竟冒出了家鄉口音,話一出口他便捂住了嘴,衝著秦素“嘿嘿”傻樂。
秦素便橫了他一眼,面帶薄嗔:“快些泡茶,本宮口渴得很。”
阿耀響亮地應了一聲,忙不迭地跑去了捧茶宮人那裡,細心地斟了盞茶,奉予了秦素。
秦素接茶在手,緩緩地啜了一口,面色仍舊一派淡然,遙看著牆根兒的方向,問:“阿耀,跪在牆根兒下的那幾個,你都認識?”
阿耀此時已是笑得見牙不見眼,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輕了三斤,笑眯眯地上前道:“回殿下,我都認識,每個都認識。”
“唔”,秦素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又啜了口茶:“你把他們的名字一一報來。”
“諾。”阿耀喜氣洋洋地應了一聲,便略提了聲音,開始挨個兒喚著那幾個小宮人的名字。
他每叫一個名字,秦素便跟著道一聲“起罷”。不過數息之後,凡是秦素這邊兒的人,包括那個猗蘭宮的小供人她的名字叫嶽秀菊已然都起了身。
場中跪著的,只剩下了刑作司的一干人等。
將自己這邊的人都叫起來後,秦素便看向了阿耀,問:“麗嬪在哪兒呢?”
得了公主撐腰,阿耀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此時便利落地道:“回殿下,淑儀夫人在拐角兒的樹林裡呢。”
說到這裡,他像是有些不忿地看了莫有福一眼,又咬牙道:“莫大監派人看著淑儀夫人,不叫我等把人送走。”
秦素輕輕“嗯”了一聲,吩咐道:“阿梅,你帶幾個人過去,把麗嬪好生照顧起來,莫要叫任何人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