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的話後,漸漸收起了弧度,垂眸道:“她可有說什麼?”
凌寂雲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她在怨我,怨我當初言而無信負了她六年。”
“她該怨,不是麼?”風清淡淡的說著,仰首望向了蔚藍色的天際。
“我該怎麼辦?”
風清有些愕然的側眸,卻也覺得理所當然,笑道:“怎麼,萬物之主也會有搞不定的事情麼?”
白了風清一眼,凌寂雲不悅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消遣我。”
風清突然放輕了語調:“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卻沒臉見她,你說她怨你,又何曾不怨我?”他總是間接的傷害她,怨自己亦應該。
凌寂雲緘默著沒有說話,風清道:“相信梔娘是愛你的。”
“何以見得?”風清的話給了他一絲希望。
“若愛得不深,何來的怨呢?”
凌寂雲依舊緘默其口,亦抬眸,看向天際正隨風飄去的縷縷輕雲。
六日了,己經六日了,腦子裡全是他的身影,可他卻來曾踏入雅絮宮一步,不應該怪他不是麼,明明是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是夜還有繼續,好多過往的悲傷在夜風裡笑著,如水的月光傾數洩在窗外的院子裡,落溪拉著樂音在眼前嬉戲奔跑,玩得十分愉悅。
看著梔娘倚在視窗看著自己,落溪鬆開了樂音的手,跑進了殿內站在梔娘身後,“孃親,你在想什麼?”
回眸看著可愛的女兒,梔娘蹲下身子,輕輕的攬她入懷,說:“孃親在想溪兒。”
落溪伸手環住梔孃的脖子,撒嬌的說:“孃親,我們去找爹爹玩吧。”
柳眉微擰,心下思忖:為了兩個孩子,她是不是該退步原諒他?“溪兒想爹爹麼?”
落溪點點頭,作勢看看無人的周圍,俯在梔娘耳邊輕聲說:“下午娘休息的時候,爹爹總是站在窗欞邊偷偷看孃親呢,溪兒都看到了。”
心下微顫,輕輕推開落溪,找著眼角的淚痕,喚道:“樂音。”
樂音踏進殿來,問著:“主子,何事?”
梔娘搖了搖頭說:“太晚了,帶溪兒下去休息罷。”
“是――。”說完牽起落溪的手說:“公主,奴婢陪您下去休息。”
“孃親,晚安――。”落溪甜甜的笑著,對著梔娘招了招手。
梔娘亦笑著招了招手,目送兩人踏出了殿外。
坐在桌臺邊,看著垂淚的紅燭,心冰冷的生疼,卻亦溫暖得讓人心顫,回想他所做的一切,那懸崖下的捨命追隨,不就證明了他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不是一場玩笑麼。
寢殿門讓宮女給重重的關上,讓門稜的扣合之聲拉回了思緒,抬眸間,淚眼迎上久日不見,卻甚是思念的俊顏,一時之間,頓生百感。
這個自己不惜用失憶忘卻的男人,又重新走進了自己的生命。當初他那般絕決,在村莊裡的小屋前說:等我來接你。拋下了自己和孩子去稱霸他的江山。如今那懸崖下的捨命追隨,又燃起了自己沉默己久的愛他之心。
凌寂雲尷尬的看著梔娘,體會著她細微的變化,看著她緩緩的起身,雙眼朦朧的看著自己,那眼裡蘊含了太多,有怨、有恨、亦有愛,真像風清說的,愛得深才會怨得深。“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馬上就離開。”
“夫君,我還能相信你麼?”音落,淚――在玉顏上蔓延開來。
心猛然的一顫,只見桌臺上燭光微蕩後,梔娘緊緊的讓他摟在了懷裡。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愛一直存在著差異,可他是凌寂雲,她是梔娘,霸道也好,自私也罷,只要她在身.邊,只要她在身邊。“我曾說過,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緩緩抬手攬上他的腰間,淚水溼透了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