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雙一路進宮。
“那邊事了了?”王忠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命硬的女人。
“是。”衛無雙面無表情,也就是面癱臉,“奴求見陛下。”
王忠良搖頭,“陛下剛用飯,正在打盹,有話你只管對某說。”
他就是皇帝身邊的一道堤壩,把那些瑣事按照輕重緩急分類,隨後稟告上去。
感業寺的事兒既然解決了,那就不是要緊事,明日再稟告也一樣。
“讓她進來。”
皇帝的聲音聽著很清醒,不像是打盹的模樣。
王忠良:“……”
衛無雙依舊是面癱臉。
隨後她走了進去。
燭光中,李治已經恢復了清醒。
“細細說來。”
“臣跟著百騎到了感業寺,賈平安突然令人拿下明德拷打……”
衛無雙飛快的看了李治一眼。
李治面無表情。
這是對明德被拷打無所謂?
無所謂……
衛無雙心中一鬆,覺得賈平安真的是走了狗屎運,否則皇帝大怒之下,說不得就能鎮壓了他。
“明德招認,五日前有幾戶先帝嬪妃的家人籌錢進獻了一尊金佛,在運送進感業寺時被人發現了。”
“這是謀財!”李治的眉間多了輕鬆,“此事可稟告了?”
金佛這等事自然無法傳到到李治這裡,在王忠良這裡就會被攔截。若是王忠良說金佛之事稟告了,那麼明德就會脫罪,若是相反,那就是大罪。
可那是感業寺的事兒,再說了,私下進獻金佛雖然違規,可用心卻是好的,明德說不定只會被輕微出發,而那幾家權貴屁事沒有,到時候他還能賣個好……
他在做選擇題,所以猶豫了一下。
衛無雙卻依舊面癱臉,“後來去查探,發現那尊金佛已經被明德調換了。拷打之後,她招認是自己尋人來把金佛給弄成幾塊,一塊塊的偷運出去。”
李治看了王忠良一眼,“此等狡黠之輩,亂了感業寺的規矩,重懲。”
王忠良的選擇題已經不用做了,趕緊應了。
“你去吧。”
衛無雙告退。
王忠良把她送出去,覺得自己今日連續兩次犯錯真不該,幸而不是大錯。
“王忠良。”
“奴婢在。”他回身進去。
皇帝神色淡然,“跪邊上去。”
王忠良:“???”
皇帝從未責罰過他,所以這話聽著有些……
咱莫不是幻聽了?
他想掏掏耳朵。
“跪邊上去!”李治的臉上多了陰鬱。
王忠良一個滑跪就滑了過去,嚇得渾身冷汗。
咱是哪錯了?
李治起身往外走。
夜風吹拂,吹來的卻是熱風。
“此事百騎無能,若非是賈平安查出了明德藏奸,朕如何對得起先帝在天之靈?”
“是。”王忠良覺得皇帝是真孝順,愛屋及烏,對先帝留下的那些嬪妃才多了關注。
“明德得罪了佛祖。”
王忠良低頭,“是,想來她會被天譴,活不了幾日了。”
李治默然,負手看著夜空。
……
禁苑今夜動靜很大,幾百個火把燃燒著,照亮了一小片天空。
第二日,唐旭在上衙的路上得知了訊息,急匆匆的趕去百騎。
包東已經到了,坐在臺階上摳腳,那齜牙咧嘴的模樣,讓人以為他是哪抽了。
“校尉來的好早。”外面傳來了門子的聲音,包東飛快的穿好襪子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