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帶著一車錢財回家,進了道德坊後,姜融就迎了過來。他踮腳看看那些木箱子,衝著押車的內侍和金吾衛軍士拱手,就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這歐氣……不,這官氣,吸著就是爽啊!
這廝……
賈平安真心從未見過這等官迷。
姜融念念不捨的撥出那口氣,湊過來問道:“賈文書這是……”
“陛下的賞賜。”要想日子過得好,就得鎮住姜融。
“陛下的賞賜!”姜融的眼中火熱的,就像是看到了一群赤果的美人。
官迷的終極享受就是這個。
他遲疑了一下,“某可能摸摸?”
賈平安點頭。
姜融畏懼的看了內侍一眼,飛快的摸了一把木箱子,只覺得觸電一般,然後就心滿意足了。
賈文書果然是非常之人吶!
一行人緩緩而行。
收穫過後的原野上地氣蒸騰,彷彿籠罩著一層薄霧。
幾個農人在整理著田地,前方炊煙渺渺,婦人依門在呼喚兒女回家吃飯,男人們則是蹲在一起吹牛。
一個黑白相間的圓形東西飛快而來。
“阿福!站住!”
楊德利在後面狂追,“某要剝了你的皮!”
賈平安笑道:“表兄就喜歡和阿福玩鬧。”
“是啊!”姜融也吹捧了一下,“賈文書家的阿福最是可愛,而且聽話,坊內的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阿福,你這個殺千刀的,放下老孃的雞!”一個婦人拎著菜刀在追趕。
阿福跑到了賈平安的身前,把嘴裡叼著的雞仍在爸爸的身前,然後嚶嚶嚶的求表揚。
咯咯……咯咯……
這隻雞被咬的到死不活的,站起來看了看,走兩步就撲倒,在地上掙扎著。
活不了了!
老子!
賈平安揚手。
阿福仰頭。
晚些,賈平安按照一點五倍市價賠了婦人的雞錢,婦人親切的俯身摸摸阿福的頭頂,“阿福,明日再來家裡玩啊!”
嚶嚶嚶!
阿福很驕傲。
楊德利拎著已經死透的雞,數落著阿福的頑皮,等看到一馬車的賞賜時……
“平安,這是……”
內侍昂首道:“陛下的賞賜。”
楊德利兩眼含淚,嘴唇顫動。
糟糕!
賈平安剛想阻攔,可卻晚了。
“姑母……”
楊德利去給姑母彙報工作,賈平安尷尬的道:“某表兄是個憨傻的。”
果然是個鐵憨憨!但說話是一門學問,內侍讚道:“是個有孝心的。”
許多人來圍觀,楊德利短暫彙報了工作,出來洋洋得意的顯擺著。
隔壁門開,王學友一家子出來了。
“學友,你家隔壁以後怕是要多個宰相呀!”有街坊取笑著。
王學友笑眯眯的道:“怕是哦!”
趙賢惠羨慕的看著那一箱箱的賞賜,越發的覺得賈平安就是個金龜婿。
可這個金龜婿卻對大娘沒興趣。
哎!
阿福衝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前,仰頭嚶嚶嚶。
“沒有!”趙賢惠大聲吆喝著,臉都紅了。
她和賈平安可是死對頭,怎麼能暴露自己被阿福萌了一臉血後,經常餵養它的事兒。
“嚶嚶嚶!”
阿福落寞了進了家,晚些賞賜搬運完畢,賈平安給了內侍和軍士好處,把門一關,也把那些嘈雜擋在了外面。
“阿福呢?”
“在那。”楊德利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