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坐直了身體,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冬至給他舀湯,“這醒酒湯頗為靈驗,賈郎多喝些。”
不會是想借機對我下手吧?
賈平安喝了一碗味道古怪的湯。
冬至此刻才把目光轉向其它地方。
那些紈絝都哦了一聲。
“賈參軍不是說他不怎麼來青樓嗎?”一個紈絝覺得自己被哄騙了。
李必眸色微暗,他本覺得賈平安此人值得結交,可賈平安卻忽悠了自己。
老鴇聞言就笑道:“這賈郎君就來過上雲樓一次,就一次。”
那紈絝不滿的道:“就來了一次,冬至這等美人就貼上了他?”
眾人都點頭。
賈師傅是唇紅齒白的美少年,可也不能讓冬至這等美人一見鍾情吧?
“他們莫不是老相好?”有人開啟腦洞,幻想出了一個悱惻纏綿的故事,比如說二人青梅竹馬,後來女子賣身為妓,少年苦苦掙扎,最終出人頭地,二人在青樓重逢的故事。
老鴇笑道:“這可不敢胡說,不是我吹噓,冬至這等美嬌娘,隨便去什麼地方不能廝混?若是她開口說想求個地方安度下半生,保證明日這上雲樓的門檻都被踩爛了。”
“那是為何?”李必也有些好奇。
老鴇剛想說話,就見冬至起身,於是說道:“諸位郎君請看就是了。”
冬至緩緩走到前方,此刻她背對眾人,那蛇腰一扭,頓時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李必讚道:“果然是尤物。”
冬至走到了前方,站定,隨即樂聲停。
“桃花詩。”冬至輕聲說道。
她站在那裡,微微昂首,桃花眼眯著。
樂聲起。
清越的聲音傳來。
“一樹紅桃亞拂池,竹遮松蔭晚開時。”
眾人只覺得清風拂面,格外的清爽。
“是桃花詩。”李必微微頷首,“不錯。”
“非因斜日無由見,不是閒人豈得知。”
咦!
有人在驚訝。
“寒地生材遺校易,貧家養女嫁常遲。”
“好詩!”王倫搖頭晃腦的道:“這冬至果然不凡。”
李必眼中閃過異彩,“此女可願隨某回家?”
他想著有這麼一位才藝出眾的妾室想來會很愜意。
“你出手,她定然會點頭。”一個紈絝看了賈平安一眼,“就怕賈參軍開口。”
先前冬至的模樣大家都看到了,對賈師傅百般溫柔,若是賈師傅開口,馬上就能帶著冬至回家。
李必笑了笑,剛想說話。
冬至看著賈平安,微笑唱道:“春深欲落誰憐惜,賈文書來折一枝。”
王倫一怔,“賈文書?”
李敬業得意洋洋的道:“兄長以前就是文書。”
李必看了賈平安一眼,“人說他詩才了得,果然。”
另一個紈絝嫉妒的眼睛發紅,“可你等看看他醉成了這副模樣,哪裡像是能作詩的模樣?”
有人駁斥道:“喝多瞭如何作詩?你這是雞蛋裡挑骨頭。”
今日賈平安指揮若定,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這個紈絝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冷笑道:“一個鄉下人罷了,鄉下有何物,也能作詩?”
話音未落,賈平安坐直了身體,打個哈欠,“某要回去了。”
白天喝酒真的難受,他揉著太陽穴,冬至飛也似的過來扶著他,“賈郎……”
老鴇扶著他另一邊,深情款款的道:“賈郎……”
賈平安隨口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