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何?他們之間沒恩怨吧?”
“你想想後宮。”
“咦!是了,宮中武昭儀專寵,皇后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而武陽伯和她姐弟相稱,還是百騎統領,可引以為奧援。若是賈平安死了,武昭儀在宮外就少了個幫手,好手段。”
“可惜事敗,陛下雖然沒找到證據,卻呵斥了柳奭。”
柳奭要瘋了。
“老夫何曾令人刺殺他?”
柳奭的鬍鬚飄飛著,面色漲紅,“柳氏也並無死士,老夫……老夫冤啊!”
可誰家有死士會廣而告之?
比如說老關隴,誰都知曉他們養死士養了幾百年,但在外面他們誰承認了。
柳奭惱火,晚些準備去尋長孫無忌。
出了中書省,外面人來人往。
賈平安帶著人在巡查,突然側身。
柳奭猛地抬頭。
兩道目光電光火石般的碰撞在一起。
“年輕人,得意忘形了。”
柳奭的目光平靜。
“這天看著要下雨的模樣,柳相這一路可要走好。”
柳奭的面色微冷,“老夫走的穩當,可你……老夫看著你的路已經到頭了。”
皇后和武媚之間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對頭,那麼相應的柳奭和賈平安也是如此。
既然是死對頭,那麼說話自然不會在顧忌什麼。
賈平安目光越過他,對路過的崔建微微頷首,然後輕聲道:“我的路還很長。而你……卻要小心些,我看你……”,他仔細看著柳奭的眉心,“你眉心發黑,這是要倒黴的徵兆。”
“賤人!”
柳奭突然喝罵。
既然都成了對頭,那還忍什麼。
你要說該彬彬有禮,得了吧,這是大唐。
眾人不禁愕然。
“柳相竟然罵了武陽伯賤人?”
“看來兩邊沒法收場了。”
“賈平安憋屈啊!”
賈平安抬頭,微笑道:“畜生!”
賤人還是人,畜生卻成了豬狗。
柳奭的面色微青,賈平安哈哈一笑,“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柳奭突然也笑了,“你一個農戶之子也配與老夫相提並論?”
這是階層降維打擊:世家出身的柳奭蔑視了農民出身的賈平安。
你這是自找禍端啊!
賈平安沒說話。
但周圍的官吏卻面色變了。
世家門閥有多少人?更多的官吏都是普通出身。你柳奭看不起賈平安,那便是看不起我等。
這就是階層對立。
柳奭一時口爽,頓時就成了眾矢之的。
柳奭想解釋,可話都出口了,難道還能收回去?
“賈某出身不高,祖輩都是農戶。”賈平安很認真的道:“但賈家世代努力耕種,繳納賦稅。大唐的官吏,大唐的將士們吃的糧食就有賈家的一份子,賈某從未覺著農家子出身是恥辱……”
他很認真的道:“相反,賈某以此為榮!”
是啊!
我們努力耕種,還得繳納各種賦稅,去服役,聽從官府安排。
“我們認真的活著,努力的活著,我們創造財富,而你!”賈平安不屑的道:“你除去造糞之外,你還能做些什麼?”
啪!
這話就像是一巴掌,打的柳奭發矇。
外圍那些官吏沒說話,但目光炯炯,竟然漸漸往賈平安這邊靠攏。
世家門閥是很牛筆,但天下更多的百姓!
當你們不給百姓活路時,百姓自然會用腳來投票!
——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