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跪在那裡,腰桿依舊筆直。
他低下頭,“奴婢願意與武陽侯學如何調教密諜……”
你說調教……
我怎麼有些羞恥感呢?
賈平安抬頭看向兩邊的密諜。
兵部的密諜一臉揚眉吐氣的嘚瑟。
甘妮娘!
賈平安怒了,心想讓你們低調低調……
“賈卿以為如何?”
李治沒有搭理沈丘,而是問了賈平安。
賈平安吐口而出,“兵部的該收拾!”
李治:“……”
兵部的該收拾,那百騎該如何?
沈丘面色漲紅。
他格嘰格嘰是發生在幾歲的時候,吉吉能幹啥他也沒有個概念,只覺得就是個撒尿的地方。等他發現自己和別的男人不同後……
他便開始走上了另一條路。
他注重外表,髮型,衣裳,甚至是言談舉止,他都認真的琢磨過。
可如今這些都成了陪襯。
賈平安的羞辱讓他無地自容。
賈平安下去一陣拳打腳踢,回身後,發現皇帝有些神色古怪。
“陛下,今日他們太驕傲了。”
賈平安怒不可遏,“密諜不可驕傲,不可憤怒……要冷靜如冰山,如此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但不可憤怒是不可能的!
當看到同袍身陷重圍時,不牽掛的有幾人?
那不是人,而是人偶。
但今日兵部的密諜讓賈平安失望了。
“今日得意,明日就能嘚瑟,後日就能趾高氣昂,最終成為敵人的靶子!”
賈平安越想越氣,“但凡驕傲得意的,我從未見過誰有好下場。”
兵部的密諜們低下頭,愧不可當。
不得意,不憤怒……
可今日他們卻犯錯了。
得意忘形了!
那些百騎的密諜本來輸了就羞愧不已,可……
“今日讓你等得意,回頭就要用更嚴厲的操練來記住這個教訓!”
賈平安聲色俱厲的呵斥著。
李治看著這一幕,突然頷首讚道:“不驕不躁,這讓朕想到了當初的玄甲騎兵。當年那些騎兵在先帝的統領下無堅不摧,戰無不勝。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不驕不躁,靠的就是無處不在的軍律!”
沈丘已經聽明白了。
原來賈平安壓根就沒在意勝敗,而是在意兵部這些人的情緒。
得意忘形!
可……
他想到了百騎,是否得意忘形了?
他捫心自問,不禁一身冷汗。
李治饒有深意的在觀察著他,見他如此,就暗自點頭。
他需要的是一個忠心耿耿,令行禁止的百騎。
而非得意洋洋的百騎。
李治起身,覺得今日的操練比試堪稱是令人大開眼界。
他的眸子裡多了些溫和,“今日操練都辛苦了,回去各自好酒好菜的吃一頓。”
皇帝從來都不會偏幫哪一邊,若是有,那必然就是另一邊太差勁了。
眾人謝恩。
皇帝打道回府,賈平安把沈丘扶起來,很是親切的道:“老沈,其實百騎的密諜真的不怎麼合適,除非是捨棄元從禁軍……”
沈丘本來心中糾結,聞言抬眸,眼中多了厲色,“這萬萬不能。武陽侯不知,元從禁軍乃是皇帝的根本,就算是外面出了岔子,有元從禁軍在,則皇帝的安危無虞。”
你特孃的真以為我是想獨吞密諜?
“我只是在想……”
賈平安瞥了他一眼,見他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