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人入局了。
兵部在忙碌,準備聽令調撥軍隊開往遼東。
調撥軍隊時,兵部郎中最為忙碌。他一邊頻繁來請示,一邊召喚下屬去辦事,整個兵部都是他的聲音。
任雅相和賈平安、吳奎在值房裡議事。
任雅相臉上的肉已經長回來了,看著還胖了些。
“高麗一旦出手,新羅危矣,朝中的意思是伺機而動,一旦新羅有覆滅的可能就出兵。不過老夫覺著……”任雅相的眼中多了些冷意,“新羅是個麻煩,為何不等它被滅了再出兵?”
老任好狠!
不過大家都在笑。
吳奎笑道:“任相此言甚是,不過若是新羅被滅,高麗與百濟再無牽制,大唐也麻煩。”
“麻煩什麼?一勞永逸最好。”任雅相輕蔑的道:“且等大唐把他們一掃而空。”
賈平安不吭聲。
他覺得遼東局勢才將開始,還有客人沒入局,不夠熱鬧。不過朝中想著先準備好軍隊也沒問題,免得到時候耽誤時間。
“武陽公說說。”
任雅相和吳奎在這個話題上話不投機。
賈平安微微欠身,“任相,我以為無所謂。”
呵呵!
吳奎淡淡一笑。
“什麼意思?”
任雅相不覺得賈平安是想和稀泥。
“我判斷還有更進一步的訊息。”
遼東這盤棋才將開始,大戲才將開幕,彆著急。
這是故作高深?吳奎微微一笑。
外面有人路過。
“咱們兵部的密諜上次準備調去吐蕃,吳侍郎一力贊同,幸虧武陽公堅持把密諜調往高麗,否則此次怕是趕不上大戰了。”
“百騎的密諜立功無數,咱們的也要迎頭趕上才是。”
“嗯,不過武陽公確實眼光犀利。”
值房裡鴉雀無聲。
這事兒發生在任雅相生病時,想到自己回來時發現賈平安和吳奎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任雅相就明白了。
賈平安隨即老樣子告假。
等他走後,任雅相問道:“你和他為了此事爭執?”
他坐在案几後,眉頭微微皺著,臉上的褶皺彷彿都帶著威嚴。
吳奎心中一凜,“是。”
“你堅持把密諜調去吐蕃,武陽公堅持把密諜調去遼東……”任雅相淡淡的道:“人做事要有分寸,你的長處在於理事,于軍國大事卻差些。武陽公說了把密諜調去遼東,老夫認為是極為妥當的。你這般與他爭執……是你比他懂軍國大事?還是說你對遼東三國比他更清楚。”
賈平安參加過征伐高麗之戰,更是出使過高麗和新羅,論瞭解,吳奎拍馬都趕不上。
吳奎的眼神木然,嘴唇動了幾下,“下官孟浪了。”
任雅相點點頭,“知曉就好,去做事吧。”
……
茫茫大海上,一支龐大的船隊正在航行。
中大兄王子坐在船艙裡看著大海,目光呆滯。
邊上是他的智囊中臣鐮足。
從出航開始,中臣鐮足的眉頭就從未舒展過,他在看著地圖,嘴裡輕聲說著。
“百濟如今處於劣勢,我們上岸後,金春秋要配合我們,應當會馬上固守。殿下,隨後就要尋找時機拿下百濟……我以為,要中間開花,拿下扶余義慈,拿下百濟的重臣和將領,隨後他們將會是一盤散沙,任由我們宰割。”
中大兄王子點頭,“這便是我讓你來的緣故,你的謀劃精緻的讓我想起了那些名將……漢人中的名將。中臣,好好的幹,若是能順利拿下百濟和新羅,我將會給你一塊封地,讓你和你的子孫永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