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公一番話後,學堂裡的學生當即大半反水,不少人就去報名讀新學……”
李治沉吟良久。
“朕不喜儒術,這裡面緣由很多。”
他想了想,抬眸道:“儒術柔弱,朕不喜。”
這是最大的緣由。
“漢元帝便是前車。”
武后說道:“儒術空,帝王可學,但不可深究。”
皇帝讚許的頷首,“若是按部就班,若是想穩固朝野,儒術自然有用。不過皓首窮經卻不必。”
武后想到的是外界的反應,“新豐那邊的學堂一開,長安城中的戾氣就多了不少,最近幾日主人責打奴僕之事多了許多。”
李治笑了,“那些人都在做著世代富貴的美夢,家國天下,家在國前。”
“陛下,當地不少人在咒罵趙國公。”
百騎蒐羅到了許多訊息。
李治淡淡的道:“誰的利益受損誰就會咒罵。”
他說的口渴,王忠良及時把茶水送上。
但路線要對。
端著茶杯先從皇后的身前走過,茶杯放低些。
皇后看了一眼,三片茶葉。
鳳顏大悅。
李治乾咳一聲,“五郎昨日看著懨懨的……”
武后起身,“臣妾去看看。”
等她一走,皇帝從袖口裡摸出一個油紙包,開啟,撮了一小撮茶葉放進杯子裡,蓋上蓋子晃動幾下。
美!
王忠良低頭,“奴婢無能,上次藏好的茶葉被皇后搜了出來。”
皇帝指指邊上。
噗通!
……
賈平安急匆匆的趕回了長安。
“隴西王呢?”
皇帝有些詫異,心想李博乂那個老紈絝怎會這般老實的沒跟著回來。
“當地有人咒罵陛下,隴西王留下清理一番。”
這是表忠心。
皇帝的眼中多了滿意之色,“此次做的不錯,後續儒學的學堂如何?”
賈平安說道:“剛開始走了不少人,後來又來了不少人。”
這個世間的利益是不同的,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認同你所代表的利益,最終的勝利者必然是代表著最廣泛利益的那個群體。
關鍵是這樣還能形成平衡。
帝王最看重的就是平衡。
古今中外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也是平衡。
“臣告退。”
賈平安出了大殿,曾相林在等著。
“殿下在等趙國公。”
賈平安走在後面,打量著曾相林此人。
曾相林跟著太子的時日不短了,隨著太子的地位不斷提升,他在宮中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前方來了幾個內侍,見到曾相林和賈平安就避在路邊行禮。
賈平安微微一笑。
曾相林看都不看一眼,徑直過去了。
太子正在發火。
“仗著是孤的人就在宮中跋扈,誰給你的膽子?”
下面跪著一個內侍,周圍數十內侍和宮女站著。
十一歲的少年冷著臉,稚氣中帶著威嚴。
“不教而誅之事孤不為。”太子說道:“你原先是在孤的身邊做事,如今便去灑掃,若是能悔過,孤自然知曉。”
內侍趕緊謝恩。
“舅舅來了。”
李弘笑著走下來。
“你這裡越發的熱鬧了。”
此時的東宮並非是宋明那等空架子,堪稱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二人坐下,曾相林送了茶水來。
賈平安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