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還有麻煩。
契丹是個麻煩,一直想給大唐一記背刺。
……
“你捨得?”
一家酒樓裡,一群曠工的老漢在喝酒。
李勣說道:“有何捨不得?趁著我等還在的時候為他們遮風擋雨,拾遺補漏,等咱們一走,誰也顧不得了。”
程知節有些鬱郁,“回想這一生,前半生殺人如麻,後半生蠅營狗苟,想來卻不如小賈活的快活。”
李勣溫言道:“快活與否都是過,忘了告訴你,小賈在謀劃契丹。”
程知節納悶,“契丹?一條野狗罷了,小賈為何看重他們?”
李勣搖頭,“所以你只能為將,不能為帥。”
程知節:“……”
憋了許久,他才憋出一句話,“老夫看你是心不甘情不願。”
李勣微笑:“老夫為何不情願?”
程知節說道:“那你為何按著刀柄?”
李勣下意識的低頭,才發現自己壓根沒帶刀。
“哈哈哈哈!”程知節捧腹大笑著。
……
“李勣親自把下一任統帥的名義交給了他,陛下並未提出異議。”
李義府冷笑道:“他才多大?”
秦沙心中一凜,“相公,莫要忘記了,當年李勣等人成名時也年輕。”
“他們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李義府一怔。
秦沙說道:“相公,賈平安出戰不少了,從吐蕃到突厥,再到遼東,上次更是出海滅了倭國,這樣的人,不可小覷。”
他擔心恩主會輕敵。
“老夫知曉了。”李義府微微眯眼,“如今不好過……不好過。”
秦沙知曉他的意思,“帝后那邊對相公還是如此?”
“不冷不熱。”
李義府起身,眸中多了精光,“不過陛下離不得老夫,切記,只要陛下還有不能直接動手的對頭,他就離不得老夫。”
秦沙低頭,“相公,要小心狡兔死!”
李義府微微皺眉,那眼睛就變成了三角形,陰鬱的道:“老夫知曉。”
李義府走了出去。
“見過相公。”
“見過相公!”
恭謹的聲音讓人心醉。
他到了皇城中。
“見過李相!”
“見過李相!”
那些官吏人人面露恭謹之色。
老夫是一條狗,奉命咬人。咬一咬的人見人怕。
這便是威權!
李義府看著那些恭謹的官吏,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似來一陣風就能飛起來。
一個官員走了過來,連正眼都不看他。
李義府莫名惱怒,從陶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卻發現是賈平安。
“好大的威風。”
賈平安覺得這樣的李義府堪稱是負面教材。
一群微微欠身的官吏中,從容行走的賈平安顯得格外的醒目。
李義府微笑看來。
賈平安淡淡看去。
兩道目光觸碰。
撒比!
出了皇城,徐小魚問道:“郎君,李義府這般權勢滔天,你為何還要得罪他?”
“滔天?滔不了。”
所謂欲先滅亡必先瘋狂。
“趙國公。”
剛準備開溜的賈平安被抓住了。
竇德玄氣喘吁吁的追來,“趕緊,趕緊隨老夫走。”
賈平安一臉懵逼,“竇公,有話好說啊!你拉我作甚?”
竇德玄罵道:“還好說?上次老夫讓你等等,轉眼人就不見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