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出告示招人,應者從,我是不管離民越民。有才者上。老人皆去。這新來的兩國之人混聚一室,最初這摩擦是少不了的,壁壘分明成兩派。
我只故不作知,處理卻不偏不倚。處理了幾個挑事地越國舊人,打發了幾個鬧騰地離國之人,做到殺雞嚇猴後,這才慢慢放話。我這店裡是要和氣生財地,絕不允許窩裡鬥。否則,兩山一重,自走薪便自無諸位無緣。
這兩派表面上倒消停下來。相處久了,那人心本是肉長的不是,其實誰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個開始,或者是某個越國店小二見到同伴忙,搭了把手。才後知後覺想起人家是離國的。也許是某離國之人剛某人遞上客人要的物件。才想起才憶起對方敵對的身份。
反正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細小之事。堅冰的融化是漫長地,也是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舉動,一個微笑,本是同店謀生,天天見面繃著臉,面對客人卻要笑臉,時間長了,這樣極端的生活任誰也受不了。
至於接觸久了,對方與自己一樣,不過兩個眼情一個鼻子,如果不是客意記之,走大街上,誰知誰是哪國的。
反正不知從哪天起,誰開始搭了第一句,然後,那人心長年樹起的堅冰便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人最怕不接觸,只要能接觸而瞭解後,那些敵對之心,便會慢慢弱化,同化。
長年的心結猶在,只是,安樂坊再不是那樣固步自封,看不見外面的世界。而離國百姓眼中地安樂坊,也不過是住著一群百姓地所在,而非傳說中妖魔化的所在。
瞭解,試探的接觸,中間不一定全是美好地事,也有傷害,也有欺騙,但也不乏溫情。比如今天在這我店裡開的喜宴,不就是我們店裡的小二越民張林娶了離國李家的虎妞,我當時聽著便樂。大手一揮,便承諾了為了他們的婚慶我這知味齋免費給開流水席以慶之。
雖說這停業免費一天,意味著大筆銀子化流水,但與銀子相比,這在他人看來不起眼的平民婚嫁,在我眼中,卻是格外珍貴的融冰之始。
坐在單獨雅間裡,聽著外面的熱鬧喧囂,聽著那些俗套的什麼百年好合,郞才女貌,本自樂呵,可樂過之後,心裡卻空蕩蕩的。
“這麼熱鬧一掀,衛逸的嗓音比他人理早出現。
“心疼什麼,我的銀子愛怎麼扔是我的自由小子是自來熟,人前是裝得一副人模人樣,甚稱表率,只是,這私下那形象,還是別提的好
“火氣不小啊子的樣子,我就無語中。“怎麼,又想某人了
“你管不著
“他走了這都快半年了吧,你倒真等,跟說你們曾是一個世界的,你倒快成望夫石了
不過,仍沒躲過我的飛起一腳:“呸呢!”
然後,便不意外的看著平王殿下抱腳叫天中。
我的心神卻飛到另一頭了:掐指算來,時光匆匆啊,半年,一百八十三天。我與凌烈分開已有整整一百八十三天。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他,都不知隔了多少秋?我是不知他怎麼樣,這相思已是不曾閒,哪來的閒工夫怨他這一去整半年。
猶記那日,眉開眼笑的把那墨跡未乾的字晾在堂間,恭敬送皇帝王爺公主們出店,便看得他站在店外,神色有些怪異。
當下便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干貴人們,眉開眼笑的跑上去打招呼,卻被他突然的一把抱在懷中。
只覺轟的一聲,我腦子似乎一下子炸開來,耳邊聽著怦怦的心跳,都不知是我的還算他。我與他之間,相處從來是淡淡的,一如清茶。今日這般熱情,卻是破天荒第一次,何況,大街之上,眾目睽睽的。不過,我當時也忘記了就是。
只覺狂喜,甜蜜全湧上心頭,至於其它人及什麼聲音,全被我自動弱視成為背景。連凌烈在我耳邊喃喃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