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霞郡主府的,昨兒三更二刻。刑部官員帶人把郡主、郡馬及小姐、公子們全都帶走了。今兒一早,老奴費了好大的工夫打聽,才知威遠候府也出事了。”
又有葉家管事道:“請王妃救救我家老爺、太太,我家老爺被人誣告,關押於大理寺大牢。”
素妍可不是菩薩,更不想管這些不相干的事,再則葉家做孽的事,她早有耳聞,大理寺捉人,向來講究真憑實據,“既是大理寺抓的,他們總有個名目,我雖是王妃,也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無理要人。你且回去吧,等大理寺審理了案子,總會給個說法。”
任人都聽出來,她不想管。
素妍吐了口氣,“你們要求,不是該去找葉六爺麼?”
葉管家愕然望著素妍。
葉六爺……
雖然皇上賜姓稅,但這姓氏隨時都可以奪去,亦能隨時將稅長庚還原成葉沛。
一側,還有一個婦人,素妍瞧著眼生。這婦人一襲素灰袍,倒更像是哪個庵堂裡的居士。
婦人走向前來,行了佛禮,“婦人是無色庵待發修行的盧氏,奉人之命,特來給王妃送一封信。”
素妍伸手接過,看了信封上的寫,一眼辯出,這是孟氏的筆跡,“你隨我入府。”
身後,傳來丫頭婆子的急呼:“王妃救救我家郡主!”
她冷冷回眸,目光如劍,沒有得意,只是犀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猛一調頭,抬步進了大門。
白茱正與江家的轎伕、小廝們說話,打賞了他們一些茶錢,令他們回去。
婆子高聲道:“王妃,我家郡主也是王爺的姐姐!血脈至親,不可不顧!”
“且先問問你家郡主,可曾真心拿我家王爺當兄弟?”
她不說多話,只領了那居士翩然而去。
回到琴瑟堂,素妍拆了書信,看了一遍。
居士靜立在側,“孟氏原說王妃許是不願幫忙的,可好歹還請回一封信。”
素妍握著書信,看著裡面的字字句句,這是孟氏要她出手救宇文軻一家的信,宇文軻乃孟氏堂姐孟桑青之子。
孟氏當年為了這位堂姐,犧牲自己,成全孟桑青。
孟氏這一生,虧欠自己,有負於江書鵬幾年的情深,對不住江傳堂,卻唯獨對得住宇文理、對得住孟桑青母子。
明知宇文軻身犯重罪,卻要她出手相助。
素妍一面看信,一面又暗中觀察這婦人,只覺她神色有異,似在期盼什麼,又有驚慌,她微眯雙眼,當真是奇了。“信就不必回了,我派名得力的侍衛去庵堂回話。”
孟氏若真要救,早在兩年前就求上門了,不會是在混亂的當口。
素妍越想越覺不對!
“這大熱的天,不必勞駕侍衛來回奔波!”
“如此也好!待我寫了信。再與居士細說,還勞你轉告孟氏。”
素妍喚了青嬤嬤與紫鵲進來,“小心招呼客人,我去小書房寫封信。”
她進了小書房。白燕在一邊硯墨,素妍在一邊寫了幾個字,取了信封,對白燕道:“照著這幾個字,抄到信封上。”
白燕不解,“王妃……奴婢的字也太差了。那就多練習兩遍,直到能入目了再寫,這是楷體,只要寫得工整就好,除非是深諳書法之人。很難分辯出優劣。”
白燕不敢多說,拿了筆,在一邊的紙反覆練習了幾遍,素妍扯了張白紙疊好,看了白燕還工整滿意的字。將信紙放了。
白燕越發迷茫,素妍居然將白紙裝了進去。
“白燕,你馬上去外院找童英和韋雄,告訴他們,這個居士形跡可疑,讓他去找大門外的侍衛,一定要小心監視此人的動向。不許把人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