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膽問王爺一句,我可是什麼、又並非什麼?”
一句未有知覺而出的放肆之言,如此平淡,如此隨意,姚青青卻是驚在了當場。她,問這個做什麼?
也許,不過是突然好奇想知道罷了。
姚青青松了松心神,她在想著君千鷺會給她怎樣的回答。她,至少同他有過肌膚之親———應該,不至於那麼生疏吧。
至少、至少———能算得是街上擦肩而過的緣分吧。不知為何,姚青青心中似乎有那麼些期待在悄悄的溢位,這是連她自己都渾然不知的小芽。
君千鷺的背影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著答案。
好一會兒,他才抬步往書房而去。
冷冷冰冰的聲音,姚青青倒也聽的清清楚楚。
“本王同王妃,並未如何的熟悉。”
姚青青聞言忽然揚唇笑了起來,沒有多少的雜質於其中,只是覺得想笑了便笑著那麼簡單、純意。
他說的確實如此。她同他並未如何的熟悉。比如,他喜歡看兵法閒解、也是當初岑雪眉無意中說起的,而她也是在他問起時無意中記了起來。
並未如何的熟悉———這樣的答案挺好的。
只是忽然覺得有些悶悶的,看著椅上的布料與針線,她只是那麼訥訥的看著。未思及天長地久的事,未思及眼下的事,只是、在發怔而已。
當日,抽得空隙,姚青青備了轎出了府去。
姚青青出府間隙,一個女立在一棵樹後面靜靜地看著,愁腸似是裡千折,那幅弱柳經風的模樣更是惹人生憐的。
眉眼微闔間,她已是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轉身離去。
新晉的正議大夫府邸在這皇城何處,在這大街上隨便問問也是能知道的。
轎中,轎簾隨著轎伕們的行走而微微晃動,看著那轎簾,姚青青的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在想著什麼不可及的東西,又似乎什麼都未想。
撫了扶額上那冰涼的雪蓮。
她忽然想要離開這皇城,去那山水如畫的江南山野,她只怕、只怕自己會愛上一個永遠都不會愛上自己的人。
姚封間的府邸,不是那麼氣派。
她知道的,他一向是喜愛清廉正氣的。
“敢問夫人是?”門前的兩個小斯小斯見從轎上下的那個一身溫婉大方之氣畢露的紅衣女人,往門前走來忙迎了上前。瞧出她的身份應是不凡,他們自是不敢懈怠於她。
而姚大人的府邸———也並非隨意讓人進入。可真是兩頭都得罪不起。
“姚大人的妹妹。”姚青青對著那兩個小斯溫婉的笑著。
“姚大人的妹妹……”一個小斯唸了起來,而在腦海裡卻在思著他們家姚大人到底有沒有妹妹在皇城,畢竟他們姚大人是潵人士,即使有妹妹也不該在皇城中……
可是,越思、那小斯的神色越不對起來,偷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紅衣貴人後,他迅速的一把拉住了一旁的小斯對著姚青青跪了下來:“見過平捷王妃!”
“起來吧。我大哥,可在府內?”姚青青問到。
“姚大人不在府內,也不知何時回府。”一個小斯說著,隨後卻又嘆起氣來:“唉,也不知姚大人怎麼了,自上任後每日上朝之後幾乎都是同酒作伴。如今王妃來了,還望王妃能勸勸姚大人保重身體。”
同酒作伴,何苦。
可能,情很苦。
“好。”姚青青點頭。
若是被他知道她今日來是替長樂約他,他———會不會很傷心、很傷心?
“請王妃先入府坐坐吧。興許,姚大人一會兒也就帶著酒回來了。”
小斯將姚青青迎進了府內,接待客人的大堂,作景觀放置的是盆盆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