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衣襟,昨夜不是夢,真有人幫她換了衣服?
當視線移到屋裡坐在椅上睇著甦醒中的她的男人時,甘薔絲髮出了尖叫。
是那傢伙!是那曾經出現在她夢裡的傢伙!
“你是誰?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她著急地左顧右盼,“小五呢?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我知道了!”她自床上躍起,披上外衣氣憤地道:“原來你一路都跟蹤著我們,你是西廠的鷹犬!你是來捉小五的!你那日在我臉上留字是想警告我們?告訴你!你那招是沒用的,我甘薔絲可不怕惡勢力!”
“若我真是西廠的人……”男人語氣含著不屑,“你能怎辦?”
奇怪,她心底犯嘀咕,這傢伙嗓音怎麼如此熟悉?
“如果你真是,我就拿這鍋熱粥燙死你!”四周尋不著武器,甘蕾絲只得捧高了擱在桌上泛著香味將她喚醒的那鍋熱雞粥,語帶恐嚇道:“把小五還給我!”
“用雞粥砸人?”男人搖搖頭,“那不是辜負了煮粥人的心意?與其砸人你還不如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她愣了愣,鼻於再抽了抽。是呀,昨兒睡了一晌午加一晚上,這會兒肚子正咕嚕叫著,若真打架肯定會輸。
“你說得對,”她放下粥,聽話地舀了一碗粥緩緩送進口,“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還是別浪費的好。”
男人冷冷笑道:“你還真是聽話,若我真來自於西廠,那這鍋粥裡肯定會下毒!”
男人的話嚇停了她吞嚥的動作,讓她一陣乾嘔,片刻後她卻聽到男人漠然再語——
“可因為我不是,所以我可以保證這碗粥是可以吃的。”
“喂!你到底是誰?”甘薔絲惱道:“幹麼這樣捉弄人?幹麼神神秘秘跟著我?還有上回在我臉上寫字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丫頭,你到底有沒有神經,跟你說了半天話,你當真聽不出我是誰?”
“誰聽得出來?”她嚷口粥一臉不屑,“別不熟裝熟,誰會知道你是哪根蔥?哪顆蒜?”
他嘆口氣,“我是忠義莊主於震兒子於吳,也是……”他睇著她瞪大的雙眸,“也就是那一路被你欺凌而來的死小五!”
“匡當當!”甘蕾絲湯匙落了地卻毫無所覺。
“你真是小五!”她眼底寫滿不信,緊貼著對方細細打量起眼前這自稱為於昊的男人,卻只見著個帥氣英挺、濃眉劍目、好看至極的男人,哪兒還有半點焦屍的縱影?
見她像只嗅著魚骨頭的貓似的在他身旁打轉,於昊心生不耐,“你是不相信你父親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於昊真是小五,”甘薔絲盤算著,心底問屬—個個扣接上了環,“那麼,這些問題就有得解了,於昊詐死佯作殭屍被我當成了小五,所以,當我罰小五在茅廁面壁時,於昊才會現身在我臉上寫字……”她想了想,直腸直肚的性子再轉了一會兒,才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可昨夜,我也夢見了你,難道……”
她瞪大眼,張大的嘴像活吞了只青蛙,“是你幫我換的衣服?”
於昊眼神含著譏誚,
“是你自個兒要求小五搜身的,不是嗎?”他聳肩,“我只是聽你吩咐罷了。”
“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小五就是於昊呀!”她吶喊著。
“聽不懂!”他睨她一眼,“有差別嗎?”
“天差地遠!”她惱火著,“小五是個焦屍,於昊是個男人,焦屍再摸再看都不打緊,可你卻是個男人!一個女孩兒被不是自己相公的男人看過了還能活嗎?你……”她用力跺腳,“你對我而言在今天以前還只是個陌生男人耶,憑什麼,憑什麼……”
甘薔絲半天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