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才發覺額頭上撕掉了好大一片皮肉。
他還是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東西擊中了他,從傷口的大小來看,他確定那絕對不是弓
箭形成的,可惡的是,他的頭痛得像火在燒。
羅伊忍著痛,奮力地站起身,憤怒給了他振作的力量。他發誓一定要找到下毒手的
傢伙,報以同樣的手段。這個念頭令他開懷許多。
隨從牽著馬匹站在一邊,羅伊翻身跨上馬鞍,將注意力轉向環繞城堡的圍牆。他的
敵手會不會從那裡向他瞄準?距離實在太遠,連一點點可能的威脅也看不見。
他重新戴起頭盔,四下觀望,卻發現在他昏倒的這十幾分鍾裡,他的軍隊似乎早已
把他的訓練和指點忘得一乾二淨。
暫時代理他的副指揮殷吉竟把全隊人馬集中在城堡的南側,城牆上箭如雨下,哪裡
還有可能進攻?
他們的愚蠢直教他氣得發昏。那班士兵拼命用盾牌舉在頭上抵擋弓箭,只這一會兒
工夫,他們又打起艱苦的防禦戰,所處的位置仍和這天早晨他前來領導他們進攻時一模
一樣。
他重重地嘆口氣,只有再度接掌指揮。
他立刻改變戰略,阻止了節節敗退的頹勢。他調遣十名最可靠計程車兵跟他一起登上
領地北方的一小塊高地,在大夥找到掩護之前,他已經發箭射殺了守在城牆頂的一名撒
克遜士兵,隨後再由這些手下繼續攻戰,不消多久,撒克遜人的這堵城牆便告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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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的五名手下爬上牆頭,切斷纜線,放下吊橋,羅伊騎著馬,拔出劍,率先步上
吊橋。拔劍其實並不需要,第一道和第二道城牆的守兵都已經棄守了。
他們挨家挨戶的徹底搜查,沒有發現任何一名撒克遜士兵。羅伊一看便知敵人早已
由某個秘密通道遁走。他命令一半人手在圍牆四周尋找類似的出入口,一旦發現立即予
以封死。
片刻之後,諾曼人在城牆上升起色彩鮮豔的旗幟。這座城堡正式歸在威廉公爵的名
下,屬於諾曼人所有。
但是羅伊的任務到此只達成了一半。他還得找到那名“獎賞”,把她帶回倫敦。
嗯,也該是抓住妮可小姐的時候了。
從宅鄰居住區搜出的幾名僕傭被士兵們揪入中庭,圍在一堆。與羅伊一般高大卻沒
有羅伊那種魁梧和傷疤的殷吉,狠狠的揪著一名僕傭,這人年紀很大,雞皮鶴髮。
羅伊還來不及下馬,殷吉已在大聲叫嚷:“爵爺,這人是管事賀康,就是他把這家
人的情形告訴了葛力男爵。”
“我不跟諾曼人講話,”賀康抗辯,“我根本不認識那個葛力男爵。要是我說謊遭天
打雷劈。”他賭咒似的強調。
“忠心耿耿”的老傭人明明在撒謊,而且為自己敢在這種情況下如此大膽感到非常驕
傲。老人只顧擔心背後的衣服被那名狠勁十足的金髮武士扯破,始終沒有抬頭去望騎在
馬上的諾曼將領。
“胡說,你確實跟葛力男爵說過話,”殷吉反駁他。“他是第一位奉命前來攻城和帶
走獎賞的將領。老頭,說謊對你毫無好處。”
“啊,就是屁股中箭、倉皇而逃的那一位嗎?”賀康問道。
見老僕提起葛力爵爺丟臉的事,殷吉光火的瞪起眼,強迫他轉身面對男爵。老人終
於抬頭望見這位諾曼將領時,一口氣幾乎梗在喉嚨裡,他必須儘量把頭朝後仰,才能看
清面前披掛著皮革